王俊凯2

三个月后，北京深秋。

王俊凯裹着驼色大衣快步走进会议室时，制片人正在滔滔不绝地介绍新剧：“这次我们想打造一部聚焦职场女性的偶像剧，女主是个有心理创伤的设计师......”

他漫不经心地翻着剧本，直到听见一个熟悉的名字。

“对了，女主角我们已经定了，是林芷莹。”

王俊凯猛地抬头：“谁？”

会议室的门恰在此时被推开。冷风裹挟着银杏叶的气息卷入室内，站在门口的女生穿着米白色高领毛衣，鼻尖冻得微微发红。当她看清会议室里坐着的人时，眼睛瞬间睁大：“王俊凯？”

“你们认识？”制片人惊讶地问。

林芷莹率先恢复镇定，笑着走进来：“在五哈里被王老师救过一命呢。”她自然地坐在王俊凯对面的位置，毛衣袖口滑落，露出腕间一道淡淡的疤痕。

剧本围读时，王俊凯才发现她要饰演的角色有多难——一个因车祸失去嗅觉的天才调香师。有场戏需要她通过回忆来描述气味，林芷莹念台词时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衣角：“雨后的青草香，像是......像是被揉碎的希望。”

导演喊停后，会议室一片寂静。王俊凯看见她耳根通红，小声嘀咕：“是不是演得太过了？”

“很好。”他突然开口，“就是手指的小动作可以再收敛点。”

她惊讶地看他，眼睛亮起来：“你看过原著？”

他当然看过。这三个月中，他偶然在书店看到这本《闻香识心》，封面上调香师的侧影莫名让他想起那个喂猫的清晨。

正式开拍后，王俊凯发现林芷莹有个奇怪的习惯——每次拍情绪戏前，她都要摸一下锁骨的那道月牙疤。

某天拍夜戏，是场暴雨中的分手戏。林芷莹连续NG了七次，导演气得摔了剧本：“我要的是心痛！不是皱眉！”

她站在人工雨中浑身湿透，化妆师补妆时王俊凯递过毛巾，听见她小声说：“其实我闻不到雨的味道。”

他愣住。

“去年拍戏时出了意外，嗅觉神经受损。”她扯出个笑，“所以演闻香师特别讽刺吧？”

第二天王俊凯带来一整套精油。“这是迷迭香，像海风混着柠檬。”他打开瓶盖，引导她想象，“这是雪松，像旧书店的木书架......”

她闭上眼睛努力感受，睫毛轻轻颤动。当试到第九支精油时，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这个！是不是像阳光晒过的被子？”

王俊凯看着标签上的“愈创木”，喉结微动：“对。”

戏拍到大半时，有场关键吻戏。林芷莹紧张得直搓手指，王俊凯突然凑近她耳边：“记得五哈时你蹦到我背上那回吗？比现在紧张多了。”

她噗嗤笑出声，气氛瞬间松弛。正式开拍时，当她仰头闭上眼的瞬间，他看见她锁骨上的月牙疤痕在灯光下泛着柔光。

杀青那天下雪了。林芷莹捧着花站在人群中央，王俊凯远远望着她笑眼弯弯的模样，忽然想起三个月前飞机加密的那张照片。

她穿过人群向他走来，发梢落着未化的雪花：“王老师，下次救命能不能提前预约？”

他伸手拂去她肩上的雪，指尖不经意擦过那道月牙疤痕。两人同时一怔，雪落在他们相触的皮肤上，凉意中滋生莫名的暖。

监视器里正好回放吻戏的镜头，场务起哄声中，王俊凯看见林芷莹的耳朵慢慢红成海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