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10
烛光在他脸上跳动，勾勒出温柔的轮廓。温婧闭上眼睛，许下一个连她自己都惊讶的愿望，然后吹灭了蜡烛。
灯光重新亮起，温婧这才看清实验室的装饰——移液枪被系上彩带，离心机上贴着气球，甚至连她的白大褂都被偷偷挂上了"Birthday Girl"的徽章。
"这些都是..."
"我设计的！"王源骄傲地说，"千玺说你是科学狂人，我就想，什么样的派对能让你喜欢呢？"他指向角落的一个装置，"看那个！"
那是一个用试管架改造的"鸡尾酒塔"，不同颜色的饮料分层排列，像化学实验一样精确。
"无酒精的。"王源凑近她耳边低语，"知道你明天还要工作。"
温婧的胸口泛起一阵暖意。从小到大，她的生日要么被忽视，要么是父母安排的正式晚宴，从未有人把她的喜好放在第一位考虑。
"谢谢。"她轻声说，不确定自己的声音是否能被听见。
派对持续了两小时，王源像个专业派对策划师，准备了各种科学主题的游戏——"猜菌种"、"拼DNA模型"、"实验室安全知识竞赛"。温婧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在笑，真正地笑，而不是出于礼貌的社交表情。
九点半，客人们陆续离开。王源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回到实验室，发现温婧正在收拾凌乱的器材。
"放着吧，明天让保洁来。"他接过她手中的试管架。
温婧摇摇头："实验室有规矩。"她停顿了一下，"今天...谢谢你。"
王源靠在实验台边看她整理："开心吗？"
"嗯。"温婧点头，嘴角不自觉上扬，"没想到你会用培养皿当装饰。"
"我可是做了功课的。"王源得意地说，"看了十几篇论文才搞懂你研究的是什么。"
温婧惊讶地抬头："你...看我的论文？"
"当然。"王源的眼神温柔下来，"我想了解对你重要的东西。"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轻轻打开了温婧心里某道锁。她放下手中的东西，直视王源的眼睛："为什么？"
王源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窗边："下雨了。"
温婧跟过去，果然看到窗外雨丝在路灯下闪烁。雨不大，但足以打湿衣服。
"我送你回家。"王源从背包里拿出一把伞，"走吧，实验室明天再收拾。"
走出医院大门，雨比想象中要大。王源撑开伞，示意温婧靠近些。两人共撑一把伞，不可避免地肩膀相贴。温婧能闻到王源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雨水的清新。
"冷吗？"王源问。
温婧摇头，却打了个小小的喷嚏。王源立刻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然后——他的手轻轻覆上了她的。
温婧僵住了，但没有抽回手。王源的手指慢慢滑入她的指缝，十指相扣。雨声突然变得很大，却又好像很远，温婧能听到的只有自己如雷的心跳。
"温婧。"王源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我..."
就在这时，温婧的手机响了。她下意识要抽手去接，王源却握得更紧："别接。"
"可能是医院..."
王源叹了口气，松开手。温婧掏出手机，是实验室的号码。
"温博士！"小林的声音带着哭腔，"培养箱温度失控，所有样本都...都毁了！"
温婧的脸色瞬间苍白："我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她看向王源："实验室出了状况，我得..."
"一起去。"王源已经拦下一辆出租车。
回到实验室，眼前的景象让温婧腿软——三个主力培养箱全部显示高温警报，里面珍贵的菌种样本全部死亡。这些是她下周学术会议报告的基础，没有备份。
"怎么会这样..."温婧颤抖着检查设备日志。
"温博士，"小林红着眼睛递给她一张纸条，"在培养箱后面发现的。"
纸条上打印着一行字：【学术不端者不配站在国际舞台。】
温婧的手紧紧攥住纸条。王源接过看了看，眉头紧锁："有人故意的？"
"张医生..."小林小声说，"下午我看到他在附近转悠..."
温婧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检查所有备份，重新规划实验方案。"她的声音出奇地平稳，"学术会议还有十天，我们连夜重做。"
王源按住她的肩膀："你需要休息。"
"没时间。"温婧打开电脑，"这些样本培养至少需要一周..."
王源突然问："一定要同样的实验吗？不能用其他数据替代？"
温婧摇头："评审质疑的就是这部分结果。"
"那..."王源思考了一会儿，"如果换个角度证明呢？比如...音乐制作中，有时候直接证明一个和弦进行很难，但通过对比其他作品..."
温婧猛地抬头看他。王源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她固化的思维。
"对比研究..."她喃喃自语，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没错，为什么一定要重复实验？可以用已有文献数据做meta分析！"
接下来的三小时，温婧像换了个人，精力充沛地带领团队重新规划方案。王源安静地坐在角落，时不时递上咖啡或零食。凌晨一点，新方案终于成型。
"这样应该可行。"温婧长舒一口气，这才注意到王源还在这里，"你...还没走？"
"等你。"王源站起身，"搞定了？"
温婧点点头，突然感到一阵疲惫袭来。走出医院时，雨已经停了，但王源依然撑开伞，像是要维持某种仪式感。
"谢谢你。"温婧轻声说，"不只是今晚...还有之前的很多次。"
王源停下脚步，伞面微微倾斜，遮出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小空间。"温婧，"他的声音有些哑，"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温婧抬头看他，心跳加速。
"我喜欢你。"王源直视她的眼睛，"不是作为医生，也不是作为千玺的表姐，就是作为温婧这个人。"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泥土的芬芳。温婧能看清王源睫毛上沾着的细小水珠，和他眼中自己的倒影。
"我知道这很突然，你可以不回答。"王源继续说，声音轻柔却坚定，"虽然你比我小五天，但我会让你觉得比我大五岁。"
这句玩笑话让温婧噗嗤笑出声，紧张的气氛瞬间缓和。"这是什么奇怪的告白台词..."
"所以...?"王源期待地看着她。
温婧深吸一口气："我也...喜欢你。"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但足以让王源眼睛一亮。
他小心翼翼地再次牵起她的手，这次没有电话打断。两人慢慢走在雨后空荡的街道上，手牵着手，像两个普通的情侣。
"对了，"王源突然说，"千玺知道我喜欢你。"
温婧惊讶地看着他："你告诉他了？"
"嗯，上周录节目的时候。"王源笑着回忆，"他说'早看出来了'，还警告我不许欺负他表姐。"
温婧想象那个场景，忍不住微笑。但笑容很快消失："我父母那边..."
"不急。"王源捏了捏她的手，"我们慢慢来。"
送温婧到家门口，王源轻轻拥抱了她一下，很快松开。"晚安，生日快乐。"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明天见。"
温婧站在门口，看着王源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像是找到了一个失落已久的拼图，终于完整了。
回到公寓，她发现手机上有一条新消息，是王源发来的一段音频文件。她点开播放，轻柔的钢琴声流淌而出，然后是王源的歌声——那是首简单却动人的小调，歌词只有反复的一句："虽然你比我小五天，但你已经偷走了我的心。"
温婧把手机贴在胸前，无声地笑了。窗外，雨后的第一颗星星悄悄露出云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