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志龙8

"有时候我觉得..."他的声音低沉下来，"你比我自己还了解我。"

林智妍的心跳加速，她转身假装欣赏窗外的景色来掩饰脸上的热度："只是演员的职业病罢了。分析角色，理解动机。"

"不，不只是这样。"权志龙走到她身侧，两人的手臂几乎相贴，"从第一次在画廊遇见你，我就感觉...你看见的不是GD，而是权志龙。那个连我自己都快忘记的权志龙。"

阳光在他们之间的空气中形成一道光柱，尘埃在其中缓缓旋转。林智妍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

权志龙皱眉看了一眼屏幕，按下了静音。"工作电话，不重要。"他转向音响，"想继续听音乐还是看《镜子》？我答应过你的。"

林智妍点头："电影吧。我带了笔记本来。"她晃了晃随身携带的皮质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都是观影心得。

权志龙笑了："果然是你。来吧，放映室在那边。"

塔可夫斯基的《镜子》在林智妍看过的所有电影中都能排进前三。当片尾字幕滚动时，她发现自己竟然忘记了做笔记——全程沉浸在权志龙不时插入的犀利评论中，他们争论镜头语言，分析象征意义，甚至为某个场景的解读差点吵起来。

"所以你认为母亲的背影代表失去的童年？"林智妍在笔记本上画了个问号。

"不完全是。"权志龙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雨中女人模糊的身影，"是更本质的东西——所有人类共有的，对'不可复得'的哀悼。童年只是其中之一。"

林智妍若有所思："就像你音乐里那种孤独感...不是因为没有同伴，而是因为有些体验注定无法分享？"

权志龙没有立即回答。放映室里只有投影仪运转的轻微嗡鸣。过了许久，他才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十六岁出道，二十岁成名。在别人上大学的年纪，我已经开世界巡演了。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林智妍摇头。

"是当你站在聚光灯下，被几万人尖叫着爱慕，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他苦笑，"说这种话会被骂不知好歹吧？"

林智妍轻轻握住他的手。权志龙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掌心有常年弹吉他留下的茧。"不会。我懂。"她简单地说，却包含了所有理解。

权志龙翻转手腕，与她十指相扣。没有进一步的亲密动作，只是这样安静地握着，仿佛在无声地确认彼此的存在。

"下周三，"他突然说，"国立现代美术馆有个德国表现主义特展，一起去吗？"

林智妍查了下日程表："上午有剧本会，但下午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权志龙微笑，"我们可以每周三下午都去看展，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管这叫'艺术约会'。"

"艺术约会，"林智妍重复这个词，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我喜欢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