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埋在阴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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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陈浚铭握着手机,掌心微微出汗,心头似有千般滋味在翻涌,陈奕恒的出院手续刚刚办妥,可他却迟迟没有放下手中的电话。
其实,有一件事始终搁在心底,搁浅得不留痕迹却和蠢蠢欲动的心情,如影相吊。
陈浚铭:“……”
陈奕恒:“浚铭?”
陈浚铭:“哥?”
陈浚铭猛然抬眸,便看见陈奕恒正站在门口。
此时的他已脱下那件象征病弱的蓝白色病衣,换上了自己的便服。
原本因疾病而显得憔悴的身影,此刻竟透出几分久违的生机,看起来不再如先前那般虚弱狼狈,多了一丝朝气。
片晌陈奕恒开口。
陈奕恒:“我们该走了。”
陈奕恒正低头整理床铺上的日用品,陈浚铭看在眼里,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上前,伸出手帮他一起收拾。
空气气中多了几分融洽。
陈奕恒轻笑,只觉得陈浚铭懂事不少,打心底的暖和高兴。
和初入陈家时遇见的那个叛逆少年截然不同。
陈奕恒:“你前几天说的你朋友把你的琴修好了?”
陈浚铭:“啊…修好了。”
陈浚铭点了头。
双手依旧忙碌地收拾着面前的物品,明明耳边传来的是哥哥的关怀话语。
陈浚铭不敢大胆承认心事。
那如丝线般缠绕心间的秘密,久埋尘翳中。
即便情同手足,陈浚铭心底却隐隐升起难以言喻,好像在低声提醒自己,这件事,不能对陈奕恒提及。
是防备吗,还是难以启齿的羞参杂涩。
陈浚铭也不清楚,只觉得心里一直泛着矛盾。
可下一秒那声音又在耳畔响起。
陈奕恒:“既然朋友帮你修琴了。”
陈奕恒:“好好和朋友道谢,请朋友吃顿饭吧。”
声音虽轻,却字字如锤,重重地敲击在陈浚铭的心门上,而陈奕恒脱口而出的那番话,恰是陈浚铭斟酌,难以决断的心事。
陈浚铭:“好。”
陈浚铭:“我知道了哥。”
仅仅是愣了一秒,陈浚铭就调整好刚才滞停的呼吸,随后乖巧点头。
见陈浚铭听话,陈奕恒也放下心来。
陈奕恒想教陈浚铭处世,不必是什么深奥的大道理或学术理论,只是一些人情世故,以及做人做事的方式与分寸。
这就足够。
不是没有见过恶劣模样的陈浚铭。
裹挟狡胁的双眸,时时上扬的眉梢,一颦一笑都带了好多个关于坏的字眼。
陈奕恒心里明白,陈浚铭之所以如此叛逆,多半是因为父母常年不在身边。
家人陪伴的缺失,就像一道无形的裂隙,深深烙在陈浚铭,最终化作了他的桀骜自如。
所以陈奕恒能理解他,心更加坚定了一个念头,他要肩负起身为哥哥的责任,全心全意地照顾陈浚铭。
即便在旁人眼中,他不过是个体弱多病的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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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小绵:更新有点晚。
我是小绵:太困了太困了太困了。
我是小绵:打字打的我都要睡着了。
我是小绵:我要写修罗场哦耶哦耶。
我是小绵:下下章差不多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