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以后也只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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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倒的情绪像口腔上颚的溃疡,狭着酸意的痛,在每次舌尖滑过时,上瘾一般的泛痛。
杨博文的身上像是披着麻,作茧自缚一样把所有话碾碎在心头,刻骨铭心的每一日跳动在血液,逾越在望不见深的池水。
下一瞬,杨博文放下手中的筷子,一口喝尽碗里那曾经最厌烦的热汤,继而缓缓呼出一口气。
路清子的话搅乱了所有,连带情绪一同。
可她又说。
路清子:“戳你心窝子了杨博文?”
她就是要揭他的伤疤,又一次次撒盐。
路清子:“可我在复刻事实。”
从头至尾,事实清晰如昨。
是杨博文一直在抗拒与谈果之间可能萌发的情愫,是他果断拒绝了那块切好的芒果。
击碎谈果心中所有的幻想,似一把无形的锤子敲打得支离破碎。
可抵达彼时却是他开始别扭的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
是他得知张桂源在谈果的房间待了一段时间,看见张桂源亲昵地攀上谈果的肩膀。
他都像被打翻的调色盘,复杂又混乱。难过与不满是决堤的洪水,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了,明明白白地写在他微微黯淡的眼底。
不断内耗的是他自己。汹涌的,难以琢磨的,如同在毛细血管里流动的细微情感,最无法割舍。
路清子怎么会看不穿,说实在她的心里是慌张的,和杨博文一起那么久,一直处在恋人未满的关系。
当她看穿杨博文的那一刻,心头猛然一震,种种思绪如潮水般涌来,让她一时之间心绪难平。
然而,这份措手不及仅在眨眼间便被压制下去,她迅速调整好状态,告诫自己绝不能乱了分寸。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抓住他,绝不能让他逃脱。
杨博文属于她,也只能属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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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清子的手拄在脸颊两侧,接着语调讥讽,清笑开口。
路清子:“你的面前是我。”
路清子:“包括以后,你的面前只会有我,”也只能是我。
强制性的话语再次挤压着杨博文的孱弱,好似狂风撞击着最弱败的那一部分。
像是收缩的植物收敛起四肢,躬伏起脊背就要翻覆几场滂沱。
她的话反反复复,层层叠叠。
就是要告诉他,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他一手作成,错属于他,连同孱弱的苦也属于他自己。
不仅如此,也阐述他不配再借机找谈果说话都事实。
不配,就该这样。
想到此处,杨博文已全然无法再忍耐下去。
他猛地站起身来,双眉紧蹙,仿佛有千斤重担压于心头。
开口想要释然。
杨博文:“什么选择你,什么复刻事实,什么以后都是你。”
嘴角也不自觉地向下牵扯,透出一抹压抑已久的沉郁与不满。
杨博文:“莫名其妙。”
杨博文拾起餐盘,正要往外走时,却又忍不住回头看向路清子。
依旧保持着那副云淡风轻,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难以捉摸。
杨博文说。
杨博文:“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杨博文:“路清子,这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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