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本就是让人涩口让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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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果呼吸一滞。心里默默思考，做朋友…还是第一个朋友，这算是惩罚吗。雀跃率先占据这颗软烂的心，它是甜的，像棉花糖融化在热可可。

谈果答应了张桂源，迫不及待，满怀期待。顺理成章，张桂源成为谈果要好的朋友。

唯一的朋友。整个童年。

别人恶语相向时，谈果就失去所有的抵抗能力，不会像其他人那样犀利地回怼，只会躲到无人的角落里，偷偷抹眼泪。

张桂源没少调侃她的软弱。也一次又一次语重心长地告诫她。

张桂源：“被人欺负了就要勇敢还击，没什么好怕的。”

……

天生敏感的情绪，带动她的言语。只要紧张，谈果的话语就像被无形的绳索束缚住，结结巴巴地难以顺畅表达。

无数次的一同上下学。听见她言语磕磕绊绊，逐渐染上红晕的耳廓。张桂源会玩味地说。

张桂源：“其实你一紧张就磕巴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好坏，张桂源好坏。谈果这么想，故意挑逗她，让她的两只耳朵更发烫，谈果只想赶紧骑着自行车回到巷子里。

……

张桂源打架了。为了她。还留下了淤青，很明显，在胳膊肘上，触目惊心，光是看着就很疼。

只是看了一眼，谈果就没绷住情绪，豆大的眼泪止不住的掉，本是酸甜苦辣的情绪，此刻只剩下酸汹涌在孱弱的心。

张桂源：“我们小画家怎么掉眼泪了。”

亲昵的独特称呼，几分打趣的话。他总是很喜欢随性地叫她“谈果小画家”。

曾经，他也跟谈果解释过。为什么会这么叫她。只因在他眼中，谈果画画好有天赋，好厉害。谈果第一次得到肯定，是张桂源给的肯定。

…

打架是在午后了，张桂源翻校出来上网。却在巷子里听见，一群混混围聚着，用轻蔑的言语，似对待令人厌弃的垃圾般，将污言秽语强塞给谈果。

那些话语脏得很。肮脏的言语，狠狠地扔到了谈果身上，屈辱交织，惹得张桂源心底火烧。

本来就听不得别人说女孩一句不好，他在学校也没为了谈果和别人起冲突。张桂源怎么可能忍得住听得下去，这些下流的话。

张桂源：“说的真恶心。”

张桂源：“怪不得是阴沟里的老鼠，烟都遮不住你们的恶臭味。”

话脱口而出。张桂源不怕，也不怕疼。

其实他害怕的是，谈果会不会被他的淤青吓到，谈果会不会因为难看的淤青嫌弃自己，谈果会不会知道那些难听的话，然后又偷偷掉眼泪。

可谈果只是不停地向他道歉，泪水滑落脸颊，抽泣着。问他疼不疼，就连声音都因哭泣而颤抖。

谈果抱着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落在他的肩膀，好烫，滴得软烂的心脏发酸，张桂源怔了好一会，随后抚了抚谈果的肩膀。

缓缓启唇，一字一顿地说。

张桂源：“没关系的…没关系的…谈果。”

隐晦，古怪，爱哭，逃避，这些都没关系。

一切。张桂源不后悔。就算留下难消的淤青，爱本就是让人涩口让人痛的奉献，如果说张桂源不在意，全盘接受呢？

张桂源真的好不想。他的小画家因为自责而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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