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可怕的蝴蝶效应

又一声枪响传来，我侧身一躲，完美的躲过了这次致命的枪击。我估算了下距离，大概直线距离三十米。

　　我快步的向高台奔去。

　　二十米，我突然毫无征兆猛地向左前方一跳。

　　“砰！”子弹落在了我起跳的位置上。

　　我不等他，继续向前方跑去。

　　十米！我这次作势要朝左边扑去，实则猛地抽身向右前方一跃。

　　“砰！”子弹落在了我假装要往左跳的位置上。趁着狙击手重新上膛瞄准，我已经开始登天台的楼梯。

　　我在楼梯口四处张望，随手拿起了地上的玻璃瓶。

　　之后一阵灵活的闪躲，我每次都能预判他的开枪位置提前躲避。

　　这不禁让这名身经百战的狙击手有些心慌，额头清晰可见地开始冒汗。

　　“别动！”他大声喊道，这时我已经登上了天台，躲在了一个铁箱后面，距离他不过六七米。

　　“我已经瞄准你的位置了，你只要敢出来就死定了！”

　　虽然心里略有些慌乱，但是他仍然喊的很大声，希望能够以此瓦解我的意志。

　　“呵！你打不中我的！”我轻蔑的躲在铁箱后面喊道。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怎么躲我的狙击的？这不可能…”他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但握着枪的手却攥的更紧了。

　　“好久不见！秃鹫！”

　　他听见我竟然准确喊出了他服役时的代号，不由得愣住了。

　　我却不管他，向左边突然扔出了一个铁瓶，在高度紧张下他没有思考，凭借着作战的本能向玻璃瓶开枪。

　　“砰！”瞬间正中玻璃瓶。

　　不过这个时候我也从铁箱后面冒了出来，瞄准他扣动了手枪扳机。“砰！砰！”

　　胸腔中弹两发，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中弹的身体，最终直挺挺的倒下了，眼神中透露着恐惧。

　　我松了一口气，慢慢的走到了他跟前：“好久不见啊，秃鹫…应该都有一两千次循环了吧。”

　　警笛声不合时宜的响起了，应该是枪声让附近的巡警听见了。

　　“真是麻烦啊…”

　　我快步逃离了现场，这一幕勾起了起了我尘封已久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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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7次循环，12点15分。

　　“不许动！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几名全副武装的特警冲进了一处隐蔽的地下室。

　　“不，这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找得到这！！？”屋子里几个赤膊的大汉正在一起抽烟赌博。看到这一幕简直不可置信。

　　特警可不跟他们废话，直接就把他们押住然后拷上了。

　　看着骂骂咧咧的在逃犯被押上了警车，警督感谢的的握住了我的手。

　　“邴风先生！非常感谢您提供的情报，让我们抓到了这几名逃犯。警局的悬赏会在一个月内打到您的账上。”

　　我不好意思的挠头道：“不用客气，警官，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开什么玩笑，还一个月呢。

　　给他循环1万次他也拿不到这笔钱。况且，他帮助警方本来就不是为了巨额悬赏。

　　警督此时话风却突然一变，试探性的说：“额，那个。虽然我们不会追问情报的来源。

　　但我个人真的很好奇，您到底是怎么知道他们藏在那里的？”

　　“一点运气而已。”我说的很委婉，总不能直接把我可以循环的事情告诉警督吧，他不会以为我在耍他吧。

　　“下个循环见，警官！”我哈哈地笑了一声，然后不顾警督疑惑的眼神转身就走。

　　“循环？”警督被我搞得一愣，但我此时已经飞快的溜了。

　　我离开后慢慢的在街上走，内心盘算着：“嗯，这条线就算完成了，不过这些信息暂时没什么用呢…”

　　“害！算了，再去研究下一个吧！”

　　轻而易举完成了一项任务我很开心，眉开眼笑的继续在街上走。

　　这次循环就是我和秃鹫的第一次相遇，那时的我状态比现在的陈沐好上不少，因为那时我已经意识到循环的趣味所在——一切事情都是重复固定的。

　　所以只要多循环几次，获得足够的信息，我就能做到所有事情，这种有点像玩拼图的感觉让我感到十分美妙。

　　但从这次循环我遇上了秃鹫，我发现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砰！”我听见一声枪响，然后我就瞬间回到了床上。

　　此时的我一脸懵逼，在床上缓了好一会。

　　“什么…情况？”

　　在过去的循环中，突然死亡的情况并不少见。

　　而我之所以那么惊讶，是那条路我已经在过去几百次循环中走过了很多遍。

　　而所有循环在这个时间点里，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狙击事件。

　　我很快就对这件事情起了兴趣，平时在第二天我又在相同的时间点里来到那里，可这一次并没有人狙击我。

　　这时我才意识到，很可能是因为我在之前的循环里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情，才导致了那次狙击。

　　可我绞尽脑汁都没想出来那究竟是什么。毕竟一天做的事情有大有小，实在太多了。

　　于是我决定用一个笨办法——完全重复自己被狙击那天所做的所有事情。

　　向警方举报在逃犯，跟随警方抓捕，与警督闲谈…

　　想要完全重复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我最终还是做到了。

　　第529次循环我哼着和第527次循环一样的歌，迈着一样的步伐在那条路上慢悠悠的走，我完美的复刻了第527次循环我所做的一切事情。

　　果然，“砰！”枪又响了。

　　我又死了，但是我却很高兴，因为我认为我自己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

　　而在那以后，就是漫长的战斗了。

　　因为不知道我到底是做了什么，才导致他的出现。

　　所以我只能重复最开始的那个循环，没多余时间去拿有用的装备。

　　因为我需要保证做的事情和第527完全一样。如果我去偷或者抢枪的话，我就无法完美复刻那天所做的事，可能就会恰巧漏过那件导致他出现来狙击我的事情。

　　秃鹫是个很优秀的退役士兵，枪法极好。于是，我就这样连续和他战斗了30多次。

　　第五百三十次循环，“砰！”

　　第五百三十一次循环，“砰！”咔嚓！“砰！”

　　第五百三十二次循环，“砰！”“咔嚓！”“砰！”咔嚓！“砰！”

　　…………

　　最终，在第561次循环时，在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和感觉后，我终于预判到了他所有开枪的时机和习惯。

　　我到达了他的近身，紧接着就是一阵拳脚交流。

　　最终我鼻青脸肿的站了起来，脚下是已经被打晕了的秃鹫。

　　“那么，接下来…终于可以知道答案了。”

　　审问他花了我不少功夫，因为开枪的地点离警局很近，没几分钟警察就会到上面查看情况。

　　所以我特地把他搬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他并不是一个软骨头，仍然带有军人的血性。用常规的方式根本无法撬开他的嘴。

　　再加上这次的胜利难得可贵，下次再打败他又得花好大的功夫，所以我采用了稍微有些暴力的惩罚方法。

　　审问结束后，我又在接下来的几个循环里反复对比他说过的话。

　　用不同的身份来接近它，进行交叉验证，最终拼凑出了这次聚集的真相。

　　他的名字叫雷鸣，是一名技艺精湛的退役士兵。

　　一个月前他身患重病，但是退役金和抚恤金被上层的蛀虫贪污了很多，导致疾病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已经治无可治成为了绝症。

　　于是他用最后的存款，运用自己服役时期的反侦察和技术手段，几经波折买了很多零件，最终组装了一把简易狙击步枪。

　　他本来准备用这把枪随机狙杀过路的行人来报复社会，但他并没有完全下定决心，内心深处的人性仍然在与愤怒和痛苦交战。

　　在这个时候，就像压死骆驼的稻草一样。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将他的理智压死。

　　第527次循环到那天早上，我曾去过一个报刊厅里买过彩票。

　　那是我在第162次循环的时候开始养成的习惯，每次循环如果需要打发时间，我都会去附近的报刊亭中寻找能够中奖的彩票。

　　这样在未来的循环中，就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获得一大笔钱。

　　那次循环我将彩票排查了一半，并且找到了一张能够中5万元的彩票。

　　而在我之后，下一个买彩票的人则因为彩票的顺序变化而抽中一个100元的小奖。

　　因为这100元，他会在早餐店里多买一份食物，这样他就要多等一个红绿灯才能到达公司。

　　就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一个流浪的乞丐会让向他乞讨，他就会把剩下的零钱顺手给了那个乞丐，这个乞丐会很高兴。

　　就是因为这次乞讨，那个乞丐会晚20秒到达下一个路口，这也会让他和一个人——雷鸣！擦肩而过。

　　我并不清楚那名乞丐为什么会影响到雷鸣的想法。

　　但总之，如果那名乞丐见到了雷鸣，并向他乞讨。

　　虽然雷鸣没有钱给他，也许看到还有人的生活处境比他还差以至流落街头，他最终会莫名其妙的放弃杀人计划。

　　反之如果没有见到那个乞丐的话，雷鸣就一定会登上那个天台，成为在部队中的嗜血狙击手秃鹫。

　　我用几次循环做了验证，结果无一例外。

　　而正是从这件事起，我第一次认识到了蝴蝶效应的伟大与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