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集:张府旧宅寻残证,王二怨魂诉冤情
晨光洒在幽冥刑场的断石上,把昨晚残留的寒气烘得发暖。周昭攥着那块合契的玉牌,指腹还能摸到“善”字边缘的温润,玉牌背面的莲花纹在阳光下泛着淡光,像小莲布娃娃上那半朵没绣完的花。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溶洞入口,碎石堆里还留着马夫消散时的锈锁链痕迹,心里那根“五十两银子”的细针,又轻轻扎了一下。
“善念值稳定在352%,系统提示‘距离解锁第三案线索还差1个关键物证’。”苏砚把手机揣回兜里,指尖划过屏幕上存的张员外家县志照片,“按县志记,张员外的旧宅在刑场西边三里地的老槐树下,乾隆五十八年那场大雨后就荒了,说是闹鬼。”
陆沉把镇魂木往肩膀上一扛,木身的淡光顺着他的袖口漫到小臂,刚在溶洞里挡冤魂时蹭的划痕淡了些:“闹鬼才好,正好找罪证。你们跟紧我,别乱碰里面的东西——上次在义庄,苏博士你差点摸了带怨气的纸人,忘了?”
苏砚瞪了他一眼,却没反驳,只是把装古籍的背包往身前挪了挪:“那是没查资料,这次我早翻了《乾隆朝刑场轶事》,张员外家的地窖是用当年的监牢石砌的,专门藏见不得人的东西。”
李梅跟在周昭身后,梅花帕子贴在胸口,红光比刚才亮了点,她时不时抬头看周昭手里的玉牌,声音比在溶洞里稳了些:“周昭哥,玉牌会不会还能指路啊?刚才在溶洞里,就是它帮我们找到暗洞的。”
周昭低头看了眼玉牌,确实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暖意顺着掌心往上爬,像是在呼应某个方向。他朝着西边指了指:“往那边走,玉牌在发热。”
四人顺着田埂往西边走,晨露打湿了裤脚,远处老槐树的影子越来越近,树底下隐约能看见半截青砖墙,墙头上爬满了枯藤,藤叶下露出“张府”两个模糊的字——那字刻得深,却被岁月磨得发浅,像是藏着什么不愿让人看见的秘密。
“就是这儿了。”陆沉走上前,踹了踹院门上的锈铁锁,锁芯“咔嗒”响了一声,没开。他干脆把镇魂木横过来,对着锁头一砸,“哐当”一声,锁掉在地上,扬起一层灰。
院子里杂草长得比人高,碎石子路上留着半只旧布鞋,鞋帮上绣着的莲花已经褪色,和小莲布娃娃上的花纹一模一样。苏砚蹲下来,用手机拍了张照:“这鞋是乾隆年间的女鞋,看尺码,像是十二三岁的姑娘穿的——说不定是小莲的?”
周昭心里一动,走过去捡起布鞋,鞋里还留着点干燥的草屑,他想起在溶洞里看到的画面:小莲坐在院子里绣布娃娃,旁边的男人拿着玉佩,当时小莲脚上穿的,就是这样一双鞋。“应该是她的。”他把布鞋小心地放进背包,“张员外把小莲的鞋藏在这里,肯定是想掩盖什么。”
陆沉已经走到正屋门口,推了推门,门轴“吱呀”响得刺耳:“别琢磨鞋了,先找地窖。苏博士,你说地窖在厨房,厨房在哪儿?”
苏砚往院子东边指了指:“那边,烟囱还在。”
四人穿过杂草丛,走到厨房门口,屋顶已经塌了一半,阳光从破洞里照进来,落在满是灰尘的灶台前。灶台旁边堆着些烂木柴,柴堆后面的地面比别处低了一块,边缘有明显的石板缝——那是地窖的入口。
“在这儿!”苏砚蹲下来,用手拂开石板上的灰尘,石板上刻着个小小的“王”字,“是王二的‘王’!这石板肯定是后来盖上去的,用来掩盖地窖入口。”
陆沉和周昭一起用力,把石板掀开,一股阴冷的风从地窖里冒出来,带着霉味和淡淡的血腥味。周昭举起手机手电筒,往地窖里照了照,能看见一段往下的石阶,石阶上长着青苔,滑溜溜的。
“我先下去。”陆沉扛着镇魂木,第一个踏上石阶,木身的淡光在前面照路,“你们跟紧,脚踩稳。”
周昭拿着玉牌跟在后面,玉牌的暖意越来越明显,他能感觉到,地窖里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们——不是恶意,是带着委屈的期待。李梅抓着周昭的衣角,梅花帕子的红光在黑暗里格外显眼,苏砚走在最后,手里拿着手机,随时准备记录线索。
下到地窖底部,周昭才发现这里比想象中宽敞,墙壁是用青黑色的监牢石砌的,上面刻着许多模糊的划痕,有的是字,有的是画,最显眼的是一道刻得很深的“王”字,旁边画着一把刀,刀身上滴着点——像血。
“这是王二刻的。”苏砚走过去,用手指摸了摸划痕,“石头上的划痕还很清晰,说明他当年被关在这里的时候,经常摸这些痕迹,想留下点什么。”
周昭的目光落在墙角的木箱上,那箱子和在石室里看到的“王二之罪证”木箱一模一样,只是这个箱子更破旧,锁芯已经生锈。他走过去,用玉牌碰了碰锁头,玉牌突然发出一道淡光,锁芯“咔嗒”一声开了。
“真能打开!”李梅惊喜地说。
周昭打开木箱,里面除了一本泛黄的账本,还有一叠信纸,最上面的一张写着“王二家书”。他拿起信纸,纸上的字迹有些潦草,却很有力:“娘子,张员外逼我还五十两银子,我说我没借过,他就叫马夫作伪证,说我杀了人……我知道我这次凶多吉少,你带着孩子好好过,别来找我……”
看到“马夫作伪证”,周昭的脑子突然一阵疼,一段模糊的记忆涌了上来:他穿着刽子手的衣服,站在断头台上,手里的大刀举着,下面跪着个穿粗布衣裳的男人,男人手里攥着一张纸,嘴里喊着“我是被冤枉的”,他当时没在意,只想着快点斩完,拿那五两银子……
“周昭,你没事吧?”陆沉注意到他脸色不对,赶紧走过来扶住他,“是不是又想起什么了?”
周昭缓了好一会儿,才把信纸递给苏砚,声音有点沙哑:“我想起前世斩王二的时候,他手里就攥着这样一张纸,我当时没看,现在才知道,那是他给家人写的最后一封信。”
系统灯笼突然亮了起来,暖光把地窖照得通亮,清渊的声音响了起来:“周昭,你以为前世的错,是‘没看那封信’吗?不是。是你当时眼里只有银子,忘了‘斩人’之前,该先问‘该不该斩’。”
周昭低下头,攥紧了手里的玉牌:“我知道错了。这一世,我一定会还王二一个清白。”
“不是‘还’,是‘补’。”清渊的声音缓和了些,“补你前世没问的‘该不该’,补你没看的‘冤情’,补你心里丢了的‘善念’。你看那墙壁上的划痕,王二刻了一百个‘冤’字,不是为了恨,是为了让后来人知道,他没杀人。”
周昭抬头看向墙壁,果然在“王”字旁边,刻着密密麻麻的“冤”字,有的深,有的浅,像是刻了很久。他走过去,用手摸了摸那些划痕,突然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怨气从指尖传来——不是恶意的,是带着委屈的。
“王二的怨魂在这里。”周昭轻声说,“他在等我们找到真相。”
话音刚落,地窖里突然刮起一阵小风,墙角的木箱轻轻晃了一下,账本从里面掉出来,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贴着一张纸条,是马夫的字迹:“张员外让我说是王二杀了人,给了我五十两银子,我不该贪这钱……”
“这就是关键物证!”苏砚赶紧用手机拍了张照,系统灯笼的暖光突然亮了很多,屏幕上的善念值跳到了385%,弹幕瞬间刷屏:“找到了!马夫的供词!”“王二终于能洗冤了!”“主播们加油,还有七个冤案!”
就在这时,墙壁上的“王”字突然亮了起来,一道淡蓝色的影子从字里飘出来——是个穿粗布衣裳的男人,手里攥着那张家书,正是王二的怨魂。他看着周昭手里的玉牌,又看了看地上的账本,眼睛里的怨气慢慢消散,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只是朝着周昭鞠了一躬,然后慢慢透明,消失了。
“他走了。”李梅轻声说,梅花帕子的红光也暗了些,“他知道自己的冤屈要洗清了。”
周昭把账本和家书小心地放进背包,心里松了口气,却又有点沉甸甸的——这是第二起洗清的冤案,还有八起,每一起都是前世的自己亲手斩下的,每一次洗清,都像是在重新面对一次前世的过错。
“别愣着了,”陆沉拍了拍他的肩膀,镇魂木的淡光在黑暗里很暖,“王二的冤屈快洗清了,我们得赶紧找张员外的其他罪证——这地窖里肯定还有别的东西,你看那面墙,不对劲。”
周昭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面墙的石板比别的更平整,上面没有划痕,却隐约能看见一道暗格的缝。苏砚走过去,用手敲了敲石板,发出“空空”的声音:“里面是空的!有暗格!”
陆沉用镇魂木的一端对着暗格缝一撬,石板“咔嗒”一声弹开,里面是个小小的铁盒,盒子上刻着“张府密账”四个字。周昭打开铁盒,里面是一本更厚的账本,第一页就写着“乾隆五十七年,小莲,诬陷偷玉佩,银五十两;乾隆五十八年,王二,诬陷杀人,银五十两……”后面还有六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写着“银五十两”,和马夫说的“贪五十两银子”一模一样。
“张员外每诬陷一个人,就给马夫五十两银子。”苏砚翻着账本,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这后面六个名字,就是剩下的六个冤案受害者!我们找到下一个目标了!”
周昭看着账本上的名字,心里突然有了方向——不管前世有多少错,这一世,他要一个一个地还,一个一个地洗清,让这些冤魂都能安心转世。他把铁盒放进背包,看了眼地窖外的晨光:“我们先出去,把这些罪证整理一下,再找下一个受害者的线索。”
四人顺着石阶往上走,刚走出地窖,就看见系统灯笼的屏幕上弹出一行字:“第三案关键物证已找到,下一案线索:‘李秀才,乾隆五十九年,诬陷通匪’,罪证所在地:张府书房密室。”
陆沉扛着镇魂木,朝着正屋的方向走去:“书房密室?正好,我们去看看张员外还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周昭握紧手里的玉牌,跟着陆沉往前走,阳光洒在他身上,暖得让人安心——他知道,接下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手里握着玉牌,身边有同伴,心里存着善念,就一定能走下去,把所有的冤案都洗清,把前世的债都还完。
下集预告:张府书房寻密室,李秀才通匪冤案线索浮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