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集：玉牌纹连因果链，义庄纸怨引新程
梅韵堂的戏灯还亮着，昏黄的光把戏服上的金线照得发暗，空气里还飘着刚才硫磺的淡味，混着陈年木料的香气，倒像是把刚才西山的紧张都揉进了这老屋里。李梅把梅花帕子叠得方方正正，塞进贴身的蓝布包里——帕子刚贴到心口，就传来一阵轻轻的暖意，像是小桃红的魂还在悄悄跟着，刚才帕子上浮现的“谢谢”二字，虽已淡去，却在她指尖留了点痒意，像被梅花瓣扫过。
“警察刚把人押走了，说玄阴教那黑袍人是惯犯，之前还在邻县搞过祭祀。”陆沉靠在门框上，手里转着个硫磺弹，镇魂木斜斜背在肩上，木身的纹路在灯下泛着淡光，“我跟他们说了，要是再查到玄阴教的线索，记得通知我们——毕竟这事儿没完，谁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同伙。”
周昭坐在桌边，系统灯笼放在膝头，灯面的善念值还在慢慢跳，刚从258%涨到260%，弹幕里的“因果观众”还在刷着屏：“主播们也太厉害了吧！居然破了血梅祭！”“那个梅花帕子好暖啊，小桃红的魂终于安心了”“下一个副本什么时候开？我已经搬好小板凳了”。他指尖碰了碰灯面，清渊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还是那股古钟般的共鸣：“观众的善念也在帮你们，这些共鸣会让系统更稳定——不过接下来的任务，得小心点。”
“三槐义庄？”苏砚刚好翻到《青州民俗补记》的最后一页，纸页边缘都卷了边，上面用铅笔标着个小三角，“1947年的纸扎匠灭门案，县志里只记了‘七口皆亡，纸人散落’，没说具体原因。我导师十年前整理资料时，在附页里写过，当时有村民说，灭门当晚，义庄里的纸人眼睛都红了，还听到了纸人走路的声音。”
李梅凑过去，手指轻轻碰了碰“纸人”两个字，突然想起奶奶说过的旧事：“奶奶以前跟我说，她小时候见过纸扎匠送纸人，那些纸人穿着红衣服，脸画得白白的，看着就吓人——没想到三槐义庄居然发生过这种事。”她摸了摸布包里的梅花帕子，“那些纸扎匠的魂，是不是还被困在义庄里？”
“大概率是。”清渊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翻找什么资料，“灭门案的凶手没找到，纸扎匠们的怨气没散，又被纸人这种‘死物’缠上，就形成了‘纸人怨’——这种怨魂最容易被恶念利用，你们去了之后，别轻易碰那些纸人，尤其是红衣服的，可能是恶念伪装的。”
陆沉把硫磺弹塞进背包，又检查了一遍镇魂木的绑带：“伪装怕什么？老子当年在边境，连伪装成村民的特务都抓过，还怕几个纸人？到时候我用镇魂木敲敲，真的假的一辨就知。”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多装了两把糯米粉，“刚才玄阴教的人怕糯米，纸人要是有邪祟，估计也怕这个，多带点没坏处。”
周昭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块半透明的玉牌——是刚才小桃红的魂消散前塞给他的，玉牌边缘缺了个角，上面刻着朵小小的梅花，纹路细细的，像用细针刻上去的。他把玉牌放在桌上，又从背包里翻出第一卷在三槐义庄找到的婴儿肚兜，肚兜边角的绣线虽然褪了色，但花纹居然和玉牌上的梅花纹一模一样。
“你们看这个。”周昭把玉牌和肚兜摆在一起，灯面的善念值突然闪了闪，弹出一行小字：“因果碎片已关联1/3，后续将解锁完整因果链。”“清渊，这两个东西的纹路为什么一样？是不是和之前的任务有关？”
清渊的声音里多了点笑意：“你终于发现了。这两个都是‘因果锚点’，婴儿肚兜是第一卷纸扎匠的执念，玉牌是这卷戏魂的念想，它们的纹路对应着‘善念传承’——当年纸扎匠救过戏班的人，戏魂又帮了你们，现在轮到你们去帮纸扎匠的魂，这就是因果的‘接力’。”
苏砚看着纹路，突然皱起眉：“我小时候见过类似的纹路。”她指尖在桌上轻轻划着，“大概七岁那年，我跟着妈妈去乡下外婆家，晚上看到过‘鬼火缠棺’，棺材上就刻着这种梅花纹，当时妈妈拉着我就跑，说那是纸扎铺的棺材，不能看。”
这话让空气突然静了静，李梅赶紧握住苏砚的手：“没事，这次我们一起去，肯定能帮那些纸扎匠的魂解冤，也能帮你弄清楚小时候的事。”
陆沉也收起了玩笑的语气，拍了拍苏砚的肩膀：“放心，有我在，纸人要是敢闹，我一镇魂木敲过去，保准让它们现原形。”
周昭对着系统灯笼点了点头：“清渊，三槐义庄的纸人怨，有没有什么特别要注意的？比如它们怕什么，或者有什么机关？”
“纸人怨最忌‘谎’。”清渊的声音沉了点，“那些纸扎匠是被人诬陷‘用邪术害人’才被杀死的，所以它们最恨撒谎的人——你们到了义庄，千万别随口说瞎话，不然纸人会把你们当成凶手的同伙。另外，义庄后院有个纸扎作坊，里面的纸人都是用‘怨纸’做的，碰了会被缠上，得用梅花帕子的光挡着，或者用糯米水洒在手上。”
李梅赶紧把梅花帕子从布包里拿出来，帕子还是暖暖的，她把帕子递给周昭：“你拿着吧，你的系统灯笼能发光，帕子的光和灯笼的光混在一起，应该能挡更多邪祟。”
周昭摇摇头，又把帕子推回去：“还是你拿着，刚才小桃红的魂选了你，帕子跟你最亲，而且你心细，能注意到纸人的变化。”
苏砚笑着把帕子塞进李梅手里：“就听周昭的，你拿着最合适。对了，我整理了三槐义庄的资料，里面说义庄的大门只有卯时到辰时会开，其他时间锁着，而且锁是纸扎匠当年亲手做的‘木魂锁’，钥匙就是刻着梅花纹的木片——我们明天一早出发，争取卯时到义庄，用你手里的帕子试试，说不定帕子的光能打开锁。”
“好！”李梅把帕子小心收好，又开始收拾背包：把奶奶给的平安符放在最上面，然后是糯米粉、硫磺弹，还有刚才从西山带回来的梅花瓣——她想，要是遇到纸人，梅花瓣说不定也能起作用，就像在西山时那样。
陆沉蹲在墙角，把镇魂木放在地上，用布擦着木身的纹路：“我这镇魂木上次在西山砍了玄阴教的人，现在木身更亮了，清渊说这是善念养着它，到了义庄，对付纸人应该更管用。”他抬头看向周昭，“明天出发前，我们去镇上买些黄纸，要是遇到被困的魂，还能烧点黄纸，让它们能安心点。”
周昭点点头，又看了眼系统弹幕，有个观众留言：“主播们要小心啊，我爷爷当年就是三槐义庄附近的村民，说义庄里的纸人会在晚上动，还会叫人的名字。”他把这条弹幕念给大家听，苏砚立刻在资料上记了下来：“晚上纸人会动，说明它们的怨气在夜间更重，我们尽量在白天查，晚上找个安全的地方歇脚。”
准备得差不多时，天已经快黑了，梅韵堂的戏灯开始闪烁，像是快没电了。李梅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夕阳，突然想起奶奶在电话里哭着说的“小桃红终于安心了”，心里暖暖的——这几天虽然累，却帮了小桃红和戏班成员的魂，还阻止了玄阴教的祭祀，这些都是值得的。
“我们明天一早五点出发，镇上的早点铺四点半就开门，我们去吃点热乎的，再买黄纸。”周昭看了眼手机，把闹钟定在四点半，“大家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对付纸人怨。”
陆沉伸了个懒腰，把镇魂木背好：“行，我去隔壁房间睡，有动静喊我一声。”苏砚也收拾好资料，点了点头：“我跟李梅睡一个房间，互相有个照应。”
李梅躺在床上，手里握着梅花帕子，帕子的暖意慢慢传到心里，她很快就睡着了，梦里梦见小桃红穿着戏服，对着她笑，还说“三槐义庄的纸人很可怜，你们一定要帮它们”。
第二天一早，四点半的闹钟刚响，李梅就醒了，她轻手轻脚地起床，看到苏砚已经在收拾资料，眼睛里带着点红血丝——大概是昨晚查资料到太晚了。“苏砚姐，你没睡好吗？”李梅递过去一杯热水。
“没事，就是想起小时候的事，有点睡不着。”苏砚接过水杯，喝了一口，“不过现在有你们在，我不怕了。”
两人收拾好东西，出门时看到周昭和陆沉已经在门口等着了，陆沉手里提着个袋子，里面装着刚买的油条和豆浆：“快吃点，一会儿赶路饿。”
四个人边吃边往镇上的黄纸铺走，早上的风还带着点凉，吹得路边的树叶沙沙响。李梅手腕上的梅花帕子轻轻晃着，像只小小的红蝴蝶，她摸了摸帕子，心里突然有了底气——不管三槐义庄的纸人有多可怕，她们都能一起解决。
到了黄纸铺，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听说他们要去三槐义庄，突然叹了口气：“你们是去帮那些纸扎匠的吧？”老人从柜台里拿出一叠黄纸，上面印着淡淡的梅花纹，“这是我爷爷当年给纸扎匠做的黄纸，他们说梅花能安魂，你们拿着，说不定能帮上忙。”
李梅接过黄纸，心里暖暖的：“谢谢您，我们一定会帮他们的。”
离开黄纸铺，四个人背着装备往三槐义庄走，路上的雾慢慢浓了起来，不过这次的雾是白色的，没有西山的阴血雾那么吓人。周昭的系统灯笼亮着，灯面的善念值已经涨到了265%，弹幕里的观众还在加油：“主播们冲啊！纸人怨肯定难不倒你们！”“苏砚姐加油，查清小时候的事！”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远处终于出现了三槐义庄的影子——义庄的大门是木制的，上面刻着“三槐义庄”四个大字，门环是铜制的，已经生了锈。大门旁边有棵老槐树，树枝上挂着几个纸人，风一吹，纸人就轻轻晃着，看着有点吓人。
“就是这里了。”苏砚停下脚步，拿出《青州民俗补记》，“卯时刚到，大门应该能开。李梅，你试试用梅花帕子的光照照门锁。”
李梅赶紧掏出梅花帕子，展开后，帕子的红光慢慢亮了起来，她把帕子凑到门锁前——门锁是木制的，上面刻着朵梅花，和帕子上的一模一样。红光一碰到门锁，门锁突然“咔嗒”响了一声，慢慢开了。
“开了！”李梅惊喜地说，推开大门，里面的院子里散落着几个纸人，有的纸人缺了胳膊，有的缺了腿，看起来很破旧。院子的尽头是间正房，窗户纸已经破了，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陆沉握紧镇魂木，走在最前面：“我先进去探探，你们跟在我后面，小心点。”
刚走了两步，周昭突然停下，系统灯笼的灯面突然弹出一张图片——是义庄后院的纸扎作坊，里面的纸人都站着，眼睛是红色的，看起来很诡异。系统还弹出一行提示：“警告！恶念已附着在纸人身上，小心伪装！”
李梅心里一紧，握紧了手里的梅花帕子：“大家小心，纸人可能有问题！”
陆沉回头，对着大家点了点头：“别慌，有我在，它们要是敢动，我一镇魂木敲过去！”
四个人慢慢往正房走，院子里的纸人在风里晃着，像是在盯着他们看。就在这时，正房里突然传来一阵纸摩擦的声音，像是有纸人在里面走动……
下集预告：义庄纸人睁眼动，苏砚童年谜影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