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流言蜚语起波澜，御前澄清明立场

皇后安插的眼线虽被福来来用美食“策反”了一个，但终究并非铁板一块。她很快通过其他渠道，隐约得知太子似乎对那个小厨娘颇为不同，甚至可能暗中插手了冷宫捞人的事。

这让她又惊又怒。惊的是太子竟如此明目张胆地维护一个宫女；怒的是这无疑是在挑战她的权威。她绝不能容忍太子羽翼渐丰，更不能让那个屡次让她丢脸的福来来好过！

硬的不行，她便来软的。皇后不再直接针对福来来做什么，反而开始在后宫悄然散布流言。 “听说了吗？太子殿下近日总往小膳房跑呢……” “可不是，听说那福掌膳有点本事，不光抓住了太后的胃，连太子的心都……” “一个厨娘，攀上高枝了呗，瞧把她能耐的。” “啧啧，这孤男寡女的，总凑在一块，怕是……”

流言蜚语，如同暗潮，迅速在宫闱深处蔓延开来，内容也越发暧昧难听。很快，便有几道“关心”太子殿下声誉、担忧宫规松弛的折子，含蓄地递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本就对太子近日总往御膳房跑有所耳闻，此刻再看这些流言和奏折，眉头不禁蹙了起来。太子是他属意的储君，声誉至关重要，与一个厨娘传出这等风言风语，实在不像话！更何况，若太子真为一个女子屡屡破例，甚至干涉宫闱事务，这绝非吉兆。

他当即下旨，宣太子和福来来即刻到乾清宫问话。

福来来心中忐忑，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白雪却依旧是一副懒散模样，仿佛只是去吃个便饭。

乾清宫内，气氛凝重。皇上面色不虞，皇后坐在一旁，眼底藏着几分得意。

“太子，宫中风言风语，说你与这掌膳女官过往甚密，可有此事？”皇上开门见山，语气严肃。

白雪撩起眼皮，看了福来来一眼，那眼神里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父皇明鉴。儿臣只是觉得她做的吃食尚能入口，比御膳房那些老古板做的有点新意，故而多去了几次。若这叫过往甚密，那御书房伺候笔墨的宫女，儿臣是不是该纳回东宫了？”

他语气轻松，甚至带着调侃，直接将福来来的定位钉死在了“厨艺尚可的厨娘”上。

皇上脸色稍缓，但仍看向福来来：“福掌膳，你又如何说？”

福来来立刻跪下，声音清晰，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和委屈：“陛下明鉴！奴婢蒙天恩得以执掌小膳房，一心只想着研习厨艺，做好分内之事，以报陛下、太后娘娘赏识之恩。太子殿下天潢贵胄，奴婢卑贱之身，岂敢有半分非分之想？殿下肯赏脸品尝奴婢做的粗陋食物，已是奴婢天大的福分，奴婢唯有战战兢兢，力求将菜做得更好，方能不负殿下青眼。除此之外，绝无他意！还请陛下娘娘明察！”

她一番话，既表明了自己安分守己、专心事业的态度，又捧高了太子，将两人的关系定性为纯粹的“厨子与食客”，把自己放在了极低的位置，情真意切，毫无破绽。

皇上看着底下跪着的少女，眼神清澈，语气诚恳，再想到她确实厨艺非凡，近日颇得太后欢心，也为自己挣足了面子，心中的疑虑便消了大半。想来是皇后一党小题大做，或是些无聊宫人乱嚼舌根。

“嗯，朕知道了。起来吧。”皇上语气缓和下来，“既是误会，说开便好。福掌膳手艺确实不错，日后专心为太后、为朕当差便是。太子，你也要注意身份，言行举止需合乎礼法。”

“儿臣遵旨。”白雪懒洋洋地应道。

“奴婢遵旨！”福来来也赶紧谢恩。

一场风波，看似在太子和福来来默契的“一个嫌弃、一个卑微”的表演下化解了。

皇后气得牙痒痒，却也无计可施。皇上虽然暂时信了，但心里终究埋下了一根刺，对太子的管束明显严了些，不再允许他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往小膳房跑。

而皇后，怎会甘心就此罢休？明的不行，她就继续来暗的，变着法地找福来来的麻烦。

今日说小膳房耗费超标，明日说某道点心糖放多了腻着了她，后日又说送去的食材不新鲜……各种鸡蛋里挑骨头，动不动就申斥罚俸。

福来来忍气吞声，一一应对，尽量不留下把柄。

这日，皇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正当”理由——福来来负责清洗的一批进贡水果，有几个略有损伤（实则是运输途中磕碰），皇后便大发雷霆，斥责她办事不力，糟蹋贡品，直接下令：

“既然手脚如此粗笨，便不必再待在膳房了！即日起，罚去净房刷洗马桶！好好学学什么叫仔细！”

净房！刷马桶！这无疑是极致的羞辱和惩罚！

皇上虽觉得处罚有些重了，但近日因流言之事对太子和福来来都略有不满，也想借此敲打一下，便没有出声阻止。

福来来心中冰凉，却也只能叩头领罚：“奴婢……遵旨。”

她知道，这是皇后对她和太子最后的警告和报复。

于是，刚刚晋升不久、风头正劲的福掌膳，转眼间又从云端跌落，被发配去了宫中最脏最臭的地方。

皇宫求生指南第七十二条：流言是把软刀子，杀人于无形！第七十三条：御前对答需演技，定位清晰是关键！第七十四条：皇帝的信任如同瓷器，出现裂缝就很难弥补！第七十五条：来自高位的打压，有时只能暂避锋芒！

福来来提着沉重的木刷，走向净房。空气中弥漫的气味令人作呕，但她眼神却异常平静。

刷马桶就刷马桶吧。正好，那里消息混杂，或许……能听到些不一样的东西。姑妈的事，还没有头绪呢。

蛰伏，是为了更好的反击。她福来来，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