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夜色渐浓，璃月港华灯初上，往生堂后院却依旧热闹非凡。

三国杀的游戏秘境已然撤去，但众人的兴奋劲儿却丝毫未减。行秋捧着那套材质非凡、刻画精美的卡牌，爱不释手，如同得到了绝世孤本，口中喃喃：“妙啊！真是妙啊！这人物设定，这技能搭配，简直可写入小说之中！重云，你觉得我若写一本《提瓦特杀》，以三国杀为蓝本，将人物换成璃月众仙与侠客，如何？”

重云正努力回忆刚才游戏中“张飞”那一声怒吼的特效，闻言认真点头：“行秋兄此想法甚好，定然有趣。只是…莫要将我写成那般莽撞之人便好。”他想起自己刚才抽到张飞牌时，那不受控制发出的大吼，耳根微微泛红。

派蒙则和胡桃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刚才的“战局”。

“胡桃胡桃！你刚才那个‘闪电’判定失败的样子太好笑了！头发都快竖起来啦！” “哼！派蒙你还说！你当内奸早就被我看穿啦！下次第一个把你投出去！” “诶嘿~”派蒙得意地晃悠着小脑袋。

香菱则拉着荧，比划着：“旅行者，你说如果我研究一道新菜，就叫‘万箭齐发’怎么样？用绝云椒椒雕成小箭头的形状，唰地一下撒下去！”

荧笑着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一旁静坐品茶的陈凡。她心中充满了感激与好奇，这位神秘强大的陈先生，随手拿出的东西都如此不可思议。

陈凡感受着院中的喧闹，并未觉得厌烦，反而有种观察新奇小动物般的趣味。他见夜色已深，便开口道：“今日便到此吧。此物你们既喜欢，平日得闲可自行取用。”他指了指行秋手中的卡牌阵盘。

众人虽意犹未尽，但也知时辰不早，纷纷起身告辞。

行秋郑重行礼：“多谢先生今日让我等领略此等神妙游戏，行秋受益匪浅。” 重云也跟着行礼：“多谢先生，今日…很愉快。” 胡桃蹦蹦跳跳：“陈凡哥哥最好啦！下次我们再战三百回合！” 香菱：“先生再见！我会研究新菜来感谢你的！” 派蒙：“再见再见！有好玩的记得再叫我们呀！”

荧也再次郑重道谢，这才与众人一同离去。

院中终于恢复了清净，只余茶香与晚风。

一直安静侍立一旁的留云借风真君（人形）这才上前，为陈凡续上热茶，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主人，那游戏…竟能构筑如此逼真的幻境，其中法则似乎颇为玄妙…”

陈凡淡淡一笑：“小道尔，神识结合些许幻阵与防护阵法的运用罢了，于修行无益，仅供娱情。”

留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觉得主人手段愈发深不可测。

次日一早，晨光熹微。

陈凡刚结束一夜的打坐调息，院门便被轻轻叩响。

钟离的身影出现在门外，神色比昨日平静了许多，但眼底深处仍能看出一丝挣扎后的决断。

“陈先生，早。”他拱手道，语气沉稳。

“考虑清楚了？”陈凡直接问道。

钟离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先生昨日所言，钟离深思良久。气运关乎一地兴衰，钟离…无法为了一己之私而损及璃月万民福祉。至于奉主一事…”

他顿了顿，石珀般的眼眸直视陈凡，带着属于岩王帝君的骄傲与坚持：“恕钟离难以从命。数千年来，唯有契约可约束于我。此身此心，已许璃月，难再侍二主。”

这个答案，并未出乎陈凡的意料。他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钟离继续道：“故而，钟离选择…放弃那后一种功法。能得先生赠符赐丹，缓解老友之苦，钟离已感激不尽。日后先生但有所需，凡不违背契约与璃月安危之事，钟离定义不容辞。”

他选择了守护与坚持，而非看似捷径的交换。

陈凡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能抵御如此诱惑，坚守本心与责任，倒也不负岩神之名。

“善。”陈凡只回了一个字，并未多言，也未因对方的拒绝而有任何不悦。

钟离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再次郑重行礼：“多谢先生体谅。钟离告退。”

他转身离去，背影依旧沉稳，却仿佛卸下了一份沉重的负担。

陈凡看着他走远，指尖无意识地在石桌上敲了敲。

功法虽未传，但这份香火情与承诺，或许比单纯的交易更有价值。

更何况，那“清神符”与“固魂丹”也并非凡物，足以让那若陀龙王安稳一段岁月了。

他抬眼，望向璃月港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影，嘴角微扬。

这提瓦特的世界，倒是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