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荷畔采蓬

第二日清晨，天刚亮，白真就醒了。他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吵醒身边还在熟睡的折颜，却见折颜早已睁开眼睛，正温柔地看着他。“醒了？”折颜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再躺会儿，等太阳出来些再去摘莲蓬，早上露水重。”

白真摇摇头，坐起身：“不躺了，我想早点去，说不定能摘到最大最甜的莲蓬。”折颜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起身和他一起洗漱。早饭简单，是折颜煮的小米粥，配着几碟小菜和刚蒸好的包子。两人快速吃完，便提着竹篮往河边走去。

清晨的河边还带着淡淡的雾气，空气里满是荷花的清香和河水的湿润气息。荷叶上挂着晶莹的露珠，风一吹，露珠滚落进河里，溅起小小的水花。荷花大多已经谢了，只剩下碧绿的荷叶和亭亭玉立的莲蓬，有的莲蓬已经变得褐色，饱满的莲子鼓鼓囊囊的，一看就熟透了。

“折颜，你看那边的莲蓬好大！”白真指着河中央的一片荷叶丛，眼睛一亮。折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笑着点头：“是挺大，不过那边水深，我去摘，你在岸边等着。”说着，他脱下鞋，卷起裤脚，慢慢走进河里。河水刚没过脚踝，清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打了个颤。

折颜走到荷叶丛旁，伸手摘下一个饱满的莲蓬，转身递给岸边的白真。白真接过，迫不及待地剥开，取出里面的莲子，去掉莲心，放进嘴里——清甜的口感在舌尖散开，带着淡淡的荷香，比上次在集市买的莲子还要甜。“好吃！折颜，这个好甜！”他眼睛一亮，又把剥好的莲子递到折颜嘴边，“你尝尝。”

折颜张嘴接住，笑着点头：“是很甜，比去年的还好吃。”他继续在河里摘着莲蓬，时不时转身递给白真。白真则坐在岸边的石头上，把摘来的莲蓬放进竹篮里，偶尔剥开一个，自己吃一颗，再给折颜留一颗。阳光渐渐升起，雾气慢慢散去，金色的阳光洒在荷叶上，露珠泛着淡淡的光泽，像撒了一地的珍珠。

不一会儿，竹篮就装了大半。折颜从河里走上来，裤脚湿了大半，脸上还沾了些荷叶上的水珠。白真连忙起身，拿出帕子帮他擦着脸：“怎么弄这么湿？是不是水太深了？”折颜笑着摇头：“不深，就是荷叶上的露水沾到了。”他接过帕子，自己擦了擦裤脚，又帮白真拂去落在肩上的荷叶碎。

两人坐在岸边，歇了会儿。白真靠在折颜肩上，看着河里的荷叶丛，忽然说：“折颜，我们把莲子晒干，冬天的时候煮粥喝好不好？再放些红枣和桂圆，肯定很好喝。”折颜点头：“好，等回去就把莲子剥出来，晒干了装在瓷罐里。”

歇够了，两人提着竹篮往回走。路上，白真时不时拿起一个莲蓬，剥开吃几颗莲子，嘴角一直带着笑意。折颜看着他满足的模样，心里也暖暖的。快到草屋时，白真忽然想起什么，拉了拉折颜的手：“折颜，我们下午把莲子剥出来，晚上做莲子羹好不好？放些冰糖，甜甜的。”

折颜笑着点头：“好，都听你的。”两人的脚步声在清晨的小路上响起，竹篮里的莲蓬散发着淡淡的荷香，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留下长长的影子，像一幅温馨的画。回到草屋，白真立刻拿出瓷盆，开始剥莲子，折颜则去灶房烧热水，准备一会儿清洗莲子。虽然剥莲子有些费手，但白真却乐此不疲，一边剥一边和折颜说着话，整个草屋里，都充满了温馨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