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拜完天地，便是合卺礼。侍女端来两杯酒，用红线连着，是青丘的习俗，寓意永结同心。东华执起一杯，递到凤九唇边，她抿了一口，酒液清甜，带着桃花的香气。他再饮下另一杯，红线在两人指尖缠绕，像月老系的红绳。

宾客们开始饮酒作乐，折颜拉着白真去斗酒，墨渊与东华说着话，白浅则拉着凤九到偏殿，塞给她一个锦囊：“这是我当年大婚时，折颜给我的，说是能保夫妻和睦。”凤九打开一看，里面是片风干的桃花瓣，她笑着收起来：“谢谢姑姑。”

回到主殿时，东华正被众仙围着敬酒。他酒量极好，却还是被灌了不少，脸颊微红。凤九走过去，挡在他身前：“各位仙友，东华不胜酒力，我替他喝吧。”说着就要端酒杯，却被东华拦住：“别胡闹，你不胜酒力。”他仰头饮尽杯中酒，对众人道：“今日多谢各位捧场，但我夫人累了，恕不奉陪。”

说完，他打横抱起凤九，在众仙的哄笑中走向寝殿。凤九埋在他怀里，脸红得像火烧，却听见他低声道：“别怕，他们闹着玩的。”

寝殿里点着龙凤烛，红帐低垂，满是喜庆的气息。东华把凤九放在榻上，伸手去解她的凤冠：“累坏了吧？”凤九摇摇头，拉住他的手：“东华，我有话跟你说。”

“嗯，你说。”他在她身边坐下，眼神温柔。

“其实我以前总觉得，你是高高在上的天地共主，遥不可及，”凤九望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可后来我才发现，你也会为我做桃花糕，会在我受伤时着急，会把我护在身后……东华，谢谢你。”

东华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该说谢谢的是我。”他想起三生石上重现的名字，想起那些错过的时光，“谢谢你，从未放弃过我。”

烛火摇曳，映着两人相拥的身影。窗外，太晨宫的桃花开得正好，像是在诉说着一个跨越三生三世的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