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官巴罗亮相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某种陌生的木质香,在鼻腔里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艾可睁开眼时,视线里是奶白色的天花板,雕花石膏线在边缘蜿蜒,像被精心勾勒的牢笼边框。她动了动手指,手腕处传来细腻的束缚感——不是冰冷的铁链,而是缠着三层柔软的米白色羊绒带,末端还缝着小小的珍珠扣,阳光落在上面,折射出细碎却刺眼的光。

“醒了?”

低沉的男声从床边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艾可猛地转头,撞进一双深褐色的眼眸里。男人坐在天鹅绒扶手椅上,黑色军装外套搭在椅背上,银质肩章上的荆棘纹章在光线下泛着冷光。他指尖捏着一枚银色的怀表,链条在修长的指节间绕了两圈,表盘上刻着复杂的花纹,中心是个小小的“巴”字。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艾可的声音还有点沙哑,她想起晕过去前的画面——医院走廊里突然弥漫的甜腻迷迭香,身后捂住口鼻的温热手掌,以及那人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艾可小姐,司令官等您很久了”。

男人站起身,走到床边。他很高,阴影几乎能将整张病床笼罩。艾可这才看清他的脸,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抿成一道锋利的弧线,下颌线干净利落,唯有眼底翻涌着某种浓稠的情绪,像化不开的墨。“我是巴罗,联邦军区的司令官。”他伸出手,指腹轻轻蹭过艾可的脸颊,温度比她的皮肤高一点,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这里是我的私人庄园,从今天起,你会住在这里。”

“住在这里?我要回去!酷雷哥还在等我——”艾可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巴罗轻轻按住肩膀。他的力气很大,看似温和的动作,却让她完全无法动弹。

“酷雷?”巴罗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眼底的墨色似乎更浓了些,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罐,里面装着晒干的迷迭香,“你是说那个总是把你护在身后的医生?还是你的‘老师’?”他将玻璃罐凑到艾可鼻尖,甜腻的香气瞬间涌入,让她想起晕过去前的窒息感,“别想着他了,艾可。从你第一次在军区医院帮我处理伤口时,你就只能是我的了。”

艾可愣住了。她想起半年前的那次意外——军区送来一位重伤的军官,酷雷让她帮忙递手术器械。当时那人躺在手术台上,脸色苍白,却在她递过止血钳时,睁开眼说了句“你的手真稳”。原来那时,巴罗就已经盯上了她。

“你放开我!我是暗影特工队的副队长,我还有任务——”

“任务?”巴罗笑了,他俯身靠近艾可,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尖,“从现在起,你的任务就是待在我身边。我已经帮你跟酷雷‘请假’了,我说你需要静养,他很‘放心’地把你交给了我。”他的指尖滑到艾可的手腕处,轻轻摩挲着羊绒带,“这带子是我亲手缝的,选了你最喜欢的米白色,里面加了安神的草药,不会让你不舒服。”

艾可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知道酷雷不会轻易把她交给别人,一定是巴罗用了手段。她看着巴罗眼底的占有欲,像疯长的藤蔓,几乎要将她缠绕窒息。“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巴罗直起身,走到窗边。窗外是大片的玫瑰园,红色的玫瑰开得正盛,像铺了一地的血。“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像朵带刺的白玫瑰。明明看起来很软,却总想着跟着酷雷去冒险,去面对那些危险。”他转过身,手里多了一个小小的木盒,“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玫瑰,更不喜欢我的玫瑰把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

他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枚银色的手链,链节上刻着细小的花纹,末端是个小小的锁形吊坠。“这是我亲手做的,用的是我军靴上的银片。”他走到床边,抓起艾可的手,轻轻将手链戴上,“这个锁没有钥匙,只有我能打开。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艾可用力想把手抽回来,却被巴罗紧紧攥住。他的指尖带着薄茧,用力得让她有点疼。“你放开!这是非法囚禁,我会报警的!”

“报警?”巴罗笑了,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你的父母是包严达和露娜,他们现在在联邦的保护下。你觉得,他们会为了一个‘不听话’的女儿,跟我作对吗?还有酷雷,他是个医生,最在乎的就是你的安全。我只要告诉他,你在这里很安全,他就不会来打扰我们。”

他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刀,刺穿了艾可的希望。她知道巴罗说的是对的,父母现在需要联邦的保护,酷雷又那么在乎她的安全,他们都不会为了她,去跟手握重权的司令官对抗。

接下来的几天,巴罗对她很好。每天早上,他会亲手给她做早餐,是她最喜欢的草莓松饼,上面淋着他亲手熬的草莓酱;中午,他会带她在庄园里散步,却始终牵着她的手,手链上的锁硌得她手腕生疼;晚上,他会坐在床边,给她读她喜欢的医学书,声音低沉温柔,却在她试图靠近窗户时,瞬间收紧手臂,将她抱在怀里,“艾可,别想着逃跑。这里的围墙很高,外面有我的卫兵,你跑不出去的。”

艾可试着反抗过。有一次,她趁巴罗去处理公务,偷偷砸了房间里的花瓶,想用碎片割开羊绒带。可还没等她碰到羊绒带,巴罗就回来了。他看到地上的碎片,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没有骂她,只是蹲下身,捡起碎片,轻轻擦去她指尖的灰尘。“你想割开带子?”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是不是觉得不舒服?那我再给你换一条,这次换你喜欢的浅蓝色,好不好?”

他转身去拿针线盒,留下艾可愣在原地。她看着巴罗的背影,他的手指灵活地穿针引线,浅蓝色的布料在他手里慢慢变成一条新的羊绒带。他甚至还在带子上绣了一朵小小的白玫瑰,针脚细密,一看就是练了很久。

“好了。”巴罗走过来,轻轻解开旧的羊绒带,换上新的。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她,“以后别再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了。你要是想要什么,跟我说,我都会给你做。”

艾可看着他眼底的偏执,心里涌起一阵无力感。她知道,巴罗不是在跟她商量,而是在通知她。他用最温柔的方式,编织了一个最坚固的牢笼,将她困在里面。

这天晚上,巴罗带回来一个小小的木雕。是一个女孩的样子,有着鹅蛋脸,红色的眼眸,头发是深蓝色的狼尾鲻鱼头,刘海处还别着一个小小的红色星星发夹。“这是我照着你的样子雕的。”他把木雕递给艾可,指尖轻轻蹭过她的头发,“我雕了三个晚上,一开始总把你的发夹雕歪,后来练了很多次,才雕得像一点。”

艾可看着手里的木雕,雕工不算完美,边缘还有点粗糙,却能看出巴罗的用心。她想起自己小时候,酷雷也给她雕过木雕,是一个小小的医生玩偶。那时的酷雷,眼神温柔,从不会像巴罗这样,用占有欲将她包裹。

“你看,我们可以一起做很多事。”巴罗坐在她身边,手臂轻轻环住她的肩膀,“我可以给你雕更多的木雕,给你缝更多的羊绒带,给你做你喜欢的食物。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艾可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看着巴罗眼底的疯狂和偏执,看着房间里那些他亲手做的东西——羊绒带、手链、木雕、草莓酱……每一样都带着他的温度,却也带着他的占有欲。她知道,自己可能永远也逃不出去了。

巴罗看到她哭,慌了。他伸手擦去她的眼泪,动作笨拙却温柔。“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改。”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别哭,艾可,我不喜欢看你哭。”

艾可没有说话,只是任由眼泪往下掉。她看着窗外的玫瑰园,红色的玫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巴罗眼底的占有欲,永远也不会消失。她知道,从巴罗盯上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成了他的所有物,被他用最温柔的方式,永远地囚禁在了这座华丽的牢笼里。

巴罗轻轻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别害怕,艾可。”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定,“我会永远陪着你,永远不会让你离开我。”他的手臂越收越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月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身上。艾可靠在巴罗的怀里,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像敲在她心上的鼓点。她知道,这场由巴罗主导的、带着强制爱的囚禁,才刚刚开始。而她,除了接受,似乎别无选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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