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调离盛京
早朝结束后，众官员三三两两下朝回宫。
承光殿外，秦总管叫住了准备下朝回府的苏予泽。
“苏大人留步。”
苏予泽停下，转身。
“秦总管。”
秦总管躬身，行了一礼。
“皇上宣大人到御书房议事，劳烦大人走一趟。”
苏予泽心下明了拓跋宏找他所为何事，不动声色。
“竟是皇上旨意，何来劳烦一说？倒是有劳秦总管亲自跑一趟了。”
秦总管笑道。
“大人可别折煞奴才了，大人如今得皇上器重，连丞相也不及，谁见了不得礼让三分？”
说着秦总管低声道。
“不过，皇上近日身体欠安，
大人可得当心。”
苏予泽浅笑道。
“言重了，还得多谢秦总管提醒。”
拓跋宏身体欠安，急于寻药，脾气会更加暴躁……秦总管让苏予泽当心，也算是卖他一个人情。
御书房里，因着今日天气有些阴沉，还未到晚上，御书房使掌了灯，暖黄的灯光却照着拓跋宏神色有些黯然。
“苏爱卿，你来了。”
苏予泽面向拓跋宏，行礼。
“臣参见皇上。”
拓跋宏虚扶了苏予泽一把。
“爱卿不必多礼。”
说着，忍不住咳了咳，神色有些急切地询问。
“爱卿替朕寻的药？”
苏予泽垂眸，语气里透着些为难。
“皇上，目前有个眉目，只是……”
拓跋宏眉目微沉，语气里带了不满。
“爱卿有何难处？”
苏予泽倏地跪下。
“臣已查到当年传闻的神医住处，只是神医的确早已过世，而他所遗之药，去处为何，臣现下尚不明。”
拓跋宏凝视着跪在身前的人，眸底阴沉。
“苏爱卿，你要知道，朕的时间有限。”
苏予泽微阖着眼眸掩住万般情绪，沉声道。
“三个月，臣必定把药给皇上找来。”
拓跋宏笑着拍了拍苏予泽的肩。
“爱卿说三个月就三个月，可别让朕失望。”
待苏予泽走后，拓跋宏朝殿内喊了一声。
“影卫，知道该怎么做吗？”
影卫传来低低的回答。
“皇上放心，苏大人的动向，我等定会盯着。”
苏予泽出了御书房没走几步，远处静静立在池塘边的黄衣女子便入了眼。
拓跋明玉撑伞轻笑。
“苏大人。”
苏予泽面向来人，行礼。
“见过七公主。”
拓跋明玉走近几步。
“大人不必多礼，只是这下着雨，大人怎么也不撑伞？”
本来出御书房时，秦总管吩咐人给苏予泽撑伞送他出宫，但被他拒绝了，不过是毛毛细雨。
况且……雨中不是能让人更清醒吗？
苏予泽退后一步，客气疏离。
“撑伞与否，与公主无关。”
拓跋明玉依旧浅笑。
“怎么会无关呢？大人智武双全，乃朝之栋梁，亦是明玉敬佩之人，这雨看着是小，但也说不准不会不会淋出什么毛病，大人可莫要大意。”
说着，对身后的幸儿道。
“幸儿，给大人拿把伞。”
拓跋明玉让贴身宫女长豆苏予泽拿伞，而非亲手送，也是为了避免苏予泽拒绝。
公主遇朝中大臣，心善让侍女送伞，在情里之中，如此苏予泽接了伞也不算僭越，反倒是拒了会显得不实好歹。
幸儿从怀是的几把伞中抽出一把，笑着递给苏予泽。
“苏大人。”
别人看着，很明显是有备而来。
苏予泽思虑一瞬，接过。
“谢过公主，若无他是，臣先行一步。”
拓跋明玉勾唇浅笑。
“大人慢走。”
幸儿看着苏予泽的背影。
“公主猜的没错，苏大人还真的打算拒了公主的伞。”
拓跋明玉沉呤道。
“苏予泽此人，心思莫测，我也猜不到他想什么？只是想接近他，一开始的确不能太急切热烈，否则会适得其反。”
随后，忽地想起了什么。
“对了，今日承德殿那边，可有打听到什么？”
幸儿担忧道。
“公主，太子殿下被禁足了。”
拓跋明玉神色未变丝毫， 只是轻叹道。
“皇兄他，只怕是被着父皇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剩下只是禁足，往后怕是……”
幸儿试探道。
“公主，那您？”
拓跋明玉摇摇头。
“本宫帮不了他。”
说着，拓跋明玉看向幸儿，问道。
“幸儿，你知道千音阁查到的消息是什么吗？”
幸儿摇头道。
“奴婢不知，那日公立遣奴婢去打听，消息是柳月姐姐传给公主的。”
柳月，拓跋明玉的另一个贴身宫女，相对于不会武的幸儿，时常替拓跋明玉查探暗处之事，二人皆是她的心腹。
拓跋明玉看着天空中飘下的细雨。
“是父皇对我怜悯，也是对苏予泽的牵制。”
幸儿心惊道。
“公主，这……难道这宫里？”
拓跋明玉眉目微蹙，低声道。
“如今皇兄被禁足，耀州赈灾一事绝非他怠职失察那么简单，千音阁既然说父皇对我怜悯，只怕这回皇兄凶多吉少。”
说着补了一句。
“千音阁消息向来准确。”
幸儿接着拓跋明玉的话，反问道。
“那公主会帮殿下吗？”
拓跋明玉无奈摇头。
“本宫不仅帮不上，只怕明哲保身的难，走吧，去御书房看看父皇。”
相府书房里，苏莞泠震惊的喊道。
“爹明日就要走？”
丞相点点头。
“嗯。”
苏莞泠蹙眉担忧道。
“可是爹复职不过半月，怎会现在就要离京去耀州？”
丞相看着窗外的细雨。
“你应该也听说了今日灾民涌进盛京一事，此次耀州水涝，朝廷物资拨款本事充足，只是落实下去却……
我虽是丞相，但挂了半年虚职，耀州向来地域辽阔，物产丰饶，若不是今年接连降雨造成涝灾，一直是大兴四大重郡。”
顿了顿，继续说道……
“皇上调我离京全权负责耀州安泰一事，算不上贬谪，相反，耀州一事涉及官员颇多，我若治理好耀州，倒也算大功一件。”
苏莞泠听着有些疑惑，问道。
“那若是这里不好呢？大批物资拨款没到灾民手中，想必各级官员贪污严重，事态复杂，爹一直在京中做官，忽然到耀州……”
丞相轻笑安慰道。
“所以皇上才让我以丞相之职前去，一来丞相为百官之首，颇有威慑力，二来我停职半年之久，皇上也是想让我副职之初做一番实绩，以正丞相之名。
这其中利害，居然没说的这般简单，之是苏泊淮为免自家女儿担心，也只挑了容易猜到的方面说。”
苏莞泠听到丞相的话，心下没有轻松的感觉，反倒越发担忧。
“可是，爹，耀州处在尧河下游，随时面临决堤的危险，但现在正值雨季，动工不易，到时候若真决堤了，耀州雪上加霜，爹和耀州的百姓怎么办？
而且，莫先生说过，洪涝水患之后容易发生突发性传染病……”
丞相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苏莞泠的头。
“正因为形势严峻，爹才更要去，阿泠，为官者，先为民也，我不能因为福祸难知便逃避退缩，再者丞相百官之首，理应做百官之表率。”
苏莞泠抬眸认真的看着丞相。
“我知道，爹是个好官，所以，我想和爹一起去，能为爹还有耀州灾民尽一份力也好。”
丞相顿了顿，收回手，严肃道。
“阿泠，竟然你都知道其中利害，那也该知道，爹不会同意你去。”
苏莞泠一听，央求道。
“爹，我保证不添乱，就让我去吧！与其留我在府里日日担忧，还不如让我一起去。”
丞相无奈道。
“阿泠，爹知道你不会添乱，也不怕吃苦，可爹不能让你去冒险，况且，此次除了我，还有其他官员、随行医官，你姐夫在列，阿凝也会去，我也会让莫先生一同前往。
所以你就好好呆在府里，接下来阿泽也有许多政务要忙，府里还得靠你看着，有什么不懂的就多问管家。”
苏莞泠一听苏莞凝也去了，不甘心的反驳道。
“那姐姐都去了，为什么我不能去？”
丞相看着苏莞泠这般执着的想跟着去，有些无奈。
“你姐姐啊，连你姐夫都劝不了她，我如何劝得？”
丞相见苏莞泠还要说，冷着脸打断。
“好了阿泠，听爹的话，好好在府里呆着。”
苏莞泠见丞相眉间满是疲惫，也有些生气的预兆，只得乖巧点头。
“知道了，爹，那我在府里等你们回来。”
丞相点头， 温声道。
“好，去看看你兄长回府了没，让他来书房一趟，我有话同他说。”
苏莞泠听到兄长二字，眸底微闪。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