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许池听是被一阵细微的响动惊醒的。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蜷缩在床沿,身上盖着一件带着冷冽雪松气息的西装外套——是杨鑫霖的。
后颈的腺体还有些钝痛,提醒着她昨晚那场失控的临时标记。她掀开被子坐起身,外套滑落肩头,露出锁骨处淡淡的红痕。空气中弥漫着两股交织的信息素,甜腻的玫瑰香被冷硬的雪松味包裹着,形成一种奇异的平衡,既危险又让人安心。
楼下传来轻微的交谈声,是杨鑫霖和江瑞。许池听赤着脚走到楼梯口,趴在扶手上往下看。
杨鑫霖穿着晨袍,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他背对着她,正听江瑞汇报着什么,指尖夹着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侧脸的线条柔和了些许,少了平日的凌厉。
“林家那边已经开始动作了,今早股市开盘,他们联合几家小公司在抛售我们的股票。”江瑞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还有,外面已经有传言,说您……强制标记了许小姐。”
杨鑫霖捻灭烟,声音冷得像冰:“让公关部压下去。另外,把我准备的那份林家偷税的证据,匿名发给税务局。”
“是。”江瑞应道,犹豫了一下又说,“杨总,许小姐……真的没问题吗?临时标记后,她的信息素会对您产生更强的依赖,这对您的理智……”
“我知道。”杨鑫霖打断他,目光不自觉地往楼梯口扫了一眼,“她是被算计的,这事我管定了。”
许池听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这是……在保护她?
她正想转身回房,脚下的木地板却“吱呀”响了一声。
杨鑫霖猛地回头,四目相撞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件明显过大的西装外套上,喉结几不可察地滚了滚,眼神暗了暗:“醒了?”
“嗯。”许池听低下头,脸颊发烫,“谢谢杨总的外套。”
“下楼吃早餐。”他移开目光,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平淡,仿佛刚才那句“我管定了”只是幻觉。
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微妙。早餐是典型的西式餐点,煎蛋、培根、吐司,还有两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杨鑫霖没戴屏蔽器,冷冽的信息素像无形的屏障,将她笼罩其中。
许池听小口喝着咖啡,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在与他的交融,像藤蔓缠绕着雪松,既依赖又抗拒。这种感觉让她坐立难安,仿佛全身的神经都被绷紧了。
“林家的事,你不用管。”杨鑫霖忽然开口,切着煎蛋的手没停,“我会处理好。”
“这是冲着我们两家来的。”许池听抬头看他,“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扛。”
杨鑫霖抬眼,眼底闪过一丝兴味:“哦?你想怎么帮?”
“许家在媒体那边还有些人脉,可以帮着压下谣言。”她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我父亲认识几位税务局的高层,或许能……”
“不用。”杨鑫霖打断她,将切好的煎蛋推到她面前,“我做事,不需要借许家的力。”
许池听的眉头蹙了起来。又是这样,永远一副高高在上、万事不求人的样子。她看着他冷硬的侧脸,忽然有点生气:“杨鑫霖,你是不是觉得,Omega就只能躲在Alpha身后?”
“我没这么说。”他的语气依旧平淡,“但这次,你只需要待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帮忙’。”
待在他身边?
许池听愣住了。他的意思是……让她暂时成为他的“所有物”,以此震慑那些想趁机动手的人?
这确实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顶级Alpha的标记,足以让大多数觊觎者望而却步。
可这也意味着,她要彻底暴露在他的信息素领域里,接受那份无处不在的压迫和吸引。
“我有条件。”许池听深吸一口气,迎上他的目光,“我可以暂时配合你,但你不能干涉我的决定,更不能……强迫我做任何事。”
包括再次标记。
杨鑫霖看着她眼底的倔强,忽然笑了。那是一种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笑意,却像冰面裂开的一道缝,泄出一丝暖意:“可以。”
得到他的承诺,许池听松了口气。可心里却莫名有点失落——他答应得太轻易了,仿佛她的条件根本不值一提。
吃完早餐,江瑞送来了许池听的换洗衣物,是石枳意让人送来的。许池听回到客房换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后颈的齿痕已经淡了些,却依旧清晰。
这是杨鑫霖留下的印记。
她抬手摸了摸那片皮肤,指尖传来细微的麻意。信息素的联系让她能隐约感觉到楼下那个Alpha的情绪——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他也在紧张吗?
许池听甩甩头,把这个荒谬的念头抛开。顶级Alpha怎么可能紧张?他大概只是在算计如何让林家付出代价。
换好衣服下楼时,杨鑫霖正在客厅打电话。他背对着她,声音低沉,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想来是在处理林家的事。
阳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身影。许池听站在原地,忽然觉得,这个总是冷着脸的顶级Alpha,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近。
至少,他没有像其他Alpha那样,把她当成需要圈养的宠物。
杨鑫霖挂了电话,转过身看到她,眉头微蹙:“站在这里做什么?”
“没什么。”许池听走上前,“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就这么待在别墅里?”
“不。”杨鑫霖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跟我去公司。”
许池听愣住了:“去公司?”
“嗯。”他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既然要演,就得演得逼真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他的话语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像无形的锁链,缠上她的心脏。许池听的脸颊瞬间涨红,却没有反驳。
也好。
就让这场由信息素点燃的战争,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继续下去吧。
她倒要看看,最后是谁,先臣服于谁。
杨鑫霖的车驶出别墅时,许池听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忽然轻轻笑了。
后颈的腺体还在隐隐发烫,空气中雪松与玫瑰的气息交织缠绕,像一首无声的战歌。
这场博弈,她奉陪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