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平安降生的喜悦

自那次杏干风波后，侯府上下对沈清婉的看护越发小心。柳文轩几乎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天准时回家陪她，晚上睡觉都格外警醒，生怕她夜里有什么不适。柳夫人更是把柳玉瑶禁足得严严实实，连院子都不让她出，还派了两个得力嬷嬷守在沈清婉院里，寸步不离。

沈清婉心里虽有芥蒂，却也明白眼下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她不再去想柳玉瑶的事，每日里看看话本，绣些小巧的婴儿衣物，日子过得平静而缓慢。

随着预产期越来越近，她的肚子大得像个小山丘，走几步就喘，夜里也总睡不安稳，腿还时常抽筋。柳文轩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每天晚上都给她按摩双腿，直到她睡着才敢躺下。

“辛苦你了。”一天晚上，沈清婉摸着他熬出红血丝的眼睛，心疼地说。

“傻瓜，跟我还说什么辛苦。”柳文轩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等孩子生下来，我就轻松了——才怪，到时候怕是更忙了。”

沈清婉被他逗笑了，心里的烦躁也消了些。

这天半夜，沈清婉忽然被一阵剧烈的腹痛惊醒，疼得她忍不住低呼出声。柳文轩立刻醒了，打开灯一看，见她脸色发白，额上全是冷汗，顿时慌了神。

“怎么了？清婉，是不是要生了？”

“嗯……”沈清婉疼得说不出话，只能点点头。

柳文轩手忙脚乱地披上衣服，一边让人去请稳婆和张大夫，一边让人去通知柳夫人和永宁侯。整个侯府瞬间亮如白昼，下人们端着热水、拿着干净的布巾往来穿梭，脚步声、说话声混在一起，却透着一股紧张的期待。

沈清婉被扶到产房的床上，剧烈的疼痛一波波袭来，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柳文轩想进去陪着，却被稳婆拦在了外面。

“柳公子，产房里男人进去不吉利，您在外等着吧。”

“我娘子疼成那样，我怎么能在外等！”柳文轩急得团团转，却也知道规矩不能破，只能在产房外焦躁地踱步，耳朵紧紧贴着门板，听着里面沈清婉压抑的痛呼声，心都揪紧了。

柳夫人和永宁侯也赶来了，柳夫人拍着他的背安慰：“别急，女人生孩子都这样，清婉是个坚强的孩子，肯定能平安生下来的。”

话虽如此，她自己的手也攥得紧紧的，手心全是汗。

产房里，沈清婉咬着牙，听从稳婆的指挥，一次次用力。疼得实在受不了时，她就想着柳文轩焦急的样子，想着肚子里即将见面的孩子，又咬着牙坚持下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产房里的痛呼声渐渐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

“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稳婆抱着孩子走出来，满脸喜气。

柳文轩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腿一软差点摔倒，被旁边的小厮扶住。他顾不上别的，推开稳婆就冲进了产房。

沈清婉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头发被汗水湿透，贴在脸上，嘴唇也咬出了血痕，却带着一丝虚弱的笑。

“清婉！”柳文轩冲到床边，握住她的手，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你怎么样？疼坏了吧？”

“我没事……”沈清婉虚弱地说，“孩子呢？让我看看。”

稳婆把孩子抱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沈清婉身边。小家伙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小嘴巴还在动着，看起来丑丑的，却可爱得紧。

沈清婉伸出颤抖的手，轻轻碰了碰孩子的小脸，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这就是她和文轩的孩子，是她忍着这么多痛生下来的宝贝。

柳文轩看着床上的妻儿，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喜悦。他俯下身，在沈清婉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谢谢你，清婉，你辛苦了。”

外面的柳夫人和永宁侯听到是个男孩，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赶紧让人去祠堂上香，告诉列祖列宗这个好消息。

消息很快传开，苏伯母第一个带着贺礼赶来，看到孩子，笑得嘴都合不拢：“这孩子长得真精神，跟文轩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镇国公府的老夫人和明珠郡主也派人送来了贺礼，明珠郡主还特意让人捎了一对银手镯，说是给小外甥的见面礼。

沈清婉看着满屋子的贺礼，看着身边熟睡的孩子，看着柳文轩温柔的笑脸，心里暖暖的。所有的疼痛和辛苦，在看到孩子的那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这个在京华沈院降生的孩子，是她和柳文轩爱情的结晶，也是这个家新的希望。她知道，往后的日子，会因为这个小家伙的到来，变得更加热闹，更加幸福。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产房，落在母子俩身上，温暖而明媚。属于他们的幸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