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课堂插曲

一番插曲过后,佟家儒开始正式讲课。

他看了看后面的东村敏郎,拿起教材走下讲台,径直抽走了前排闫四迟的课本,转而将那本书放在了东村敏郎的桌角。

佟家儒:“请同学们把课本翻到第36页。”

佟家儒重新站回讲台中央,声音沉缓有力,

佟家儒:“今天,我们讲明末夏完淳的《狱中上母书》——这是一位少年英雄在临刑前,写给母亲的绝笔信。”

童初暖此刻听着佟家儒逐字逐句的讲解古文,只觉得那些字裹着困意一样往脑子里钻。她眼皮越来越重,像坠了铅似的,起初还强撑着眨眨眼,到后来干脆胳膊往桌上一搭,脑袋埋进臂弯,呼呼大睡……

东村敏郎自始至终都听得专注,指尖还偶尔在书页上轻划,可眼角的余光却没离开过斜前方的童初暖。看见她竟然在课堂上公然犯困,脑袋一点一点的,最后干脆趴在桌上睡觉。他眼底不由得漫开一丝极淡的笑意,嘴角也悄悄弯了个浅弧。

佟家儒正讲到“人生孰无死,贵得死所耳”,抬眼扫过教室,就看到正呼呼大睡的童初暖。纵使私底下关系再好,可这是在课堂上,那他就是铁面无私国文先生。

佟家儒:“童初暖。”

佟家儒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力。见人没半点反应,他加重了语气,

佟家儒:“童初暖!”

这一声陡然拔高,吓得童初暖猛地抬起脑袋。她迷迷糊糊地睁眼,对上佟家儒严厉的目光,再看看全班同学齐刷刷投来的视线,瞬间清醒,慌忙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手还下意识地捋了捋皱巴巴的袖口。

后排的东村见状,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童初暖:“佟、佟老师……”

童初暖心虚地垂下眼,不敢与佟家儒对视,声音细若蚊蚋。

佟家儒:“为师在讲夏完淳的家国气节,你倒好,在底下呼呼大睡!”

佟家儒又气又无奈,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讲台,

“佟家儒:你的尊师之道呢,都睡没了?”

童初暖的头垂得更低,手指绞着衣角,耳根都红透了。

佟家儒: “念你是初犯,不重罚你。”

佟家儒叹了口气,

佟家儒:“罚你今天我的课都站着听。为了不挡后面同学的视线,你到后排去站着,下次再敢上课睡觉,可就不是罚站这么简单了!”

童初暖:“是……”

童初暖小声应着,刚要往后走,就听佟家儒又补充一句:

佟家儒:“把你的课本带上!站着也要听课!”

她赶紧回身拿过桌上的课本,抱着书快步往后排走去。走到东村敏郎身旁时,正好对上他眼里未散的笑意,童初暖脸颊一热,瞪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才在他旁边的空位旁站定。

刚站好,鼻尖突然一阵发痒,她没忍住,

童初暖:“阿嚏”

一声打了个喷嚏,鼻子也瞬间酸了起来。童初暖赶紧抬手揉了揉鼻子,试图缓解那股痒意,心里暗忖:

童初暖:果然是昨晚泡澡着凉了,这感冒来得真不是时候。

东村看她频频揉鼻子,眼底还泛起了红,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方叠得整齐的白色手帕,递到她面前。手帕上绣着极小的暗纹。

童初暖愣了一下,本不想接,可鼻子里的酸意越来越重,仿佛下一秒就要流出来。 她咬了咬唇,犹豫片刻还是接过手帕,飞快地按了按泛红的鼻尖。一股淡淡的皂角混着草药的清苦气息漫进鼻腔,她声音低哑:

童初暖:“谢谢你,回头我赔你条新的。”

东村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只是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目光重新落回课本上,只是那眼底的温度,却比刚才更暖了些……

东村敏郎可能自己也未察觉,不知从何时起,这姑娘的身影竟悄悄在他心里落了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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