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倒是灵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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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有两只手,要不要分一只给我牵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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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在一种宁静而温暖的氛围中结束。
徐必成主动承担了洗碗的任务,笨拙却认真地在水池边冲洗着碗筷,水流声哗哗作响。
许姜梨则靠在厨房门框上,手里端着一杯温水,看着他那件崭新衬衫的袖口被他小心地卷起,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阳光照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有种不真实的居家感。
十五跳下椅子,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许姜梨脚边蹭了蹭,又好奇地看了一眼厨房里忙碌的陌生两脚兽,最终决定跳上客厅的猫爬架,开始它每日的晨间理毛。
一诺.徐必成:洗好了!
徐必成关上水龙头,用毛巾擦干手,转过身,脸上带着点完成任务的成就感。
他走到许姜梨面前,距离很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和自己身上同款的沐浴露香气。
一诺.徐必成:我……差不多该回基地了。
他看了看时间,语气带着一丝不舍,但眼神清明。
一诺.徐必成:下午有训练,还要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得走。
梨花.许姜梨:嗯。
许姜梨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放下水杯,走到客厅,从沙发上拿起另外两个还没拆的购物袋,递给他。
梨花.许姜梨:这两套也带上吧,换着穿。
徐必成珍重地接过袋子,像是接过了什么无比贵重的礼物,嘴角忍不住上扬。
一诺.徐必成:谢谢阿梨!
一诺.徐必成:我肯定天天穿!
梨花.许姜梨:那倒也不必。
许姜梨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梨花.许姜梨:训练和比赛还是穿队服。
一诺.徐必成:知道知道!
徐必成嘿嘿一笑,抱着三个袋子,心里被填得满满的。
他走到玄关处换鞋,动作有些慢吞吞的。
许姜梨跟过去,看着他弯腰系鞋带。
晨光透过玄关的窗户,在他低垂的睫毛上投下细密的阴影。
她沉默了一下,开口,声音比平时柔和些许。
梨花.许姜梨:路上小心。
梨花.许姜梨:到了上海……照顾好自己。
徐必成系鞋带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撞进她平静却带着一丝关切的眼眸里。
心头像是被温水浸过,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站起身,深深地看着她,语气无比认真。
一诺.徐必成:你也是。
一诺.徐必成:按时吃饭,别熬夜,工作再忙也要记得休息。
他顿了顿,像是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非常轻、非常快地揉了揉她的发顶,触感柔软。
一诺.徐必成:等我回来。
这个动作快得让许姜梨没来得及反应,等她回过神,徐必成已经收回了手,耳根微红,眼神却亮得惊人。
他像是怕听到她的斥责,赶紧拉开了房门。
一诺.徐必成:我走了阿梨!
他抱着袋子,几乎是窜出了门,却又在门口停住,回头朝她用力挥了挥手,脸上是灿烂又带着点傻气的笑容。
一诺.徐必成:记得我们的约定!
许姜梨站在门口,看着他消失在电梯口的身影,抬手理了理被他揉得有些乱的头发,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
她轻轻“嗯”了一声,尽管他已经听不到。
关上房门,公寓里恢复了往常的安静,只剩下十五在猫爬架上舔毛的细微声响。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早餐的食物香气,以及……一种有人气儿的热闹过后,淡淡的余温。
许姜梨走到窗边,向下望去。
过了一会儿,看到徐必成抱着纸袋,脚步轻快地从单元门走出来,他似乎心有所感,也抬头往她窗口的方向望来。
距离太远,看不清表情,但他抬手用力朝这边挥了挥,然后才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路边,背影挺拔,充满了昂扬的朝气。
目送着那个穿着新衣服、抱着纸袋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许姜梨在窗边又站了一会儿,才缓缓拉上了窗帘,将明媚的晨光稍稍隔绝。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十五偶尔舔毛的细微声响。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早餐的食物香气,以及……一种陌生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
她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那件皱巴巴的棉T和牛仔裤经过一夜的折腾,确实也沾染了酒气和汗味,虽然比不上徐必成身上那股“惨烈”,但也绝对称不上好闻。
梨花.许姜梨:真是……狼狈的一晚。
她低声自语,揉了揉依旧有些隐痛的太阳穴,决定立刻去洗个澡,把这身味道和宿醉的黏腻感彻底清除。
她走进浴室,关上门。
狭小的空间里,那股混合着汗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比在客厅里要明显得多。
明明用的是同款沐浴露和洗发水,但此刻萦绕在鼻尖的,却仿佛是徐必成身上独有的、被水汽蒸腾过后放大了的味道。
这让她有些不自在地皱了皱鼻子。
她走到洗手台前,准备先刷牙。
拿起自己的牙刷时,她的动作顿住了。
旁边,漱口杯里,赫然立着另一支陌生的、深蓝色的牙刷!
刷毛还是湿漉漉的,显然是刚被人用过不久。
许姜梨盯着那支牙刷,愣了一下。
这家伙……
她明明忘记告诉他柜子里有备用的新牙刷了,他是怎么找到的?
而且还这么……自来熟地就用上了?
她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徐必成可能在浴室里东翻西找,或者凭着直觉拉开某个柜子,发现新牙刷时那副得意的小表情。
梨花.许姜梨:果然……
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吐槽。
梨花.许姜梨:也就只是表面上看上去傻傻的,脑子倒是灵光得很。
她把那支蓝色的牙刷往旁边挪了挪,和自己的并排放在一起,看着一粉一蓝两支牙刷并立,一种微妙的感觉悄然划过心头。
她甩甩头,开始挤牙膏,决定暂时不去深究这种异样感。
目光扫过浴室的其他角落,她注意到徐必成换下来的那身脏衣服和他自己昨晚已经手洗过、晾在毛巾架上的外套都不见了。
看来他走的时候,很有自觉地一起打包带走了,倒是没给她留下什么需要处理的麻烦。
这一点,还算他有点良心。
她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倾泻而下,氤氲的蒸汽很快弥漫开来,逐渐驱散了空气中那份属于他的、略带侵略性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她自己常用的沐浴露的清新花香。
热水冲刷着身体,也仿佛冲走了昨夜的荒唐和疲惫。
许姜梨闭上眼,任由水流滑过肌肤,脑海里却不自觉地回放着从昨晚到今晨的点点滴滴——温林满的算计、同学的起哄、徐必成的及时出现、他笨拙又耐心的照顾、他穿上新衣服时亮晶晶的眼神、还有临走前那个飞快又轻柔的摸头杀……
思绪有些纷乱。
她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试图将这些杂念一并冲走。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她还有工作要忙,而他也即将奔赴他的赛场。
关掉水,用柔软的浴巾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居家服,整个人仿佛焕然一新。
走出浴室时,她感觉宿醉的不适已经消散了大半,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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