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朝歌风起

朝歌的晨光总带着几分不同于斗罗大陆的厚重。雕花木窗被晨露浸润得微凉，帝月坐在软榻上，指尖轻轻拂过锦被上绣着的凤凰尾羽——那丝线用的是西域进贡的金蚕丝，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可她指尖却隐隐传来一丝熟悉的震颤，像是触摸到了沉睡的力量。

“妹妹在看什么？”帝雪端着一盏温热的杏仁酪走进来，裙摆扫过地面时，带起一阵淡淡的兰花香，“父王说你身子刚好，今日不必去书房听讲，我带你去御花园看新开的琼花好不好？”

帝月抬眸，看着少女眼底纯粹的笑意，心中泛起一阵暖意。这一世的帝雪，没有武魂殿的权谋纠葛，没有身份错位的痛苦，只是个单纯的殷商公主，会为一朵花的绽放而欢喜，会为妹妹的安康而牵挂。她轻轻点头：“好，不过要等二哥回来一起去。”

话音刚落，院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帝庚的身影撞开院门，玄色劲装沾着些尘土，少年脸上带着几分罕见的凝重：“雪儿，月儿，你们别去御花园了，那里出事了。”

帝雪手中的玉盏晃了晃，杏仁酪险些洒出来：“出什么事了？昨日我去看时，琼花还好好的。”

“不是琼花。”帝庚走到榻边，压低声音，“今早我带禁军去御花园西侧巡查，发现那边的灵植全枯了——不是缺水，是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灵气，连扎根千年的古柏都成了枯木，树皮上还留着黑色的爪印。”

帝月的指尖骤然收紧。黑色爪印、灵气被吸——这不是普通的野兽作祟，更像是前世见过的邪祟气息，只是在洪荒天地间，化作了更符合此地规则的形态。她掀开被子下床，稚嫩的脚掌踩在冰凉的白玉地砖上，却没丝毫寒意：“二哥，带我去看看。”

“不行！”帝庚立刻否决，“父王特意吩咐过，不让你碰危险的事。那枯木周围的灵气乱得很，我怕伤着你。”

“二哥忘了？”帝月抬头，眼底闪过一丝金色的微光，“上次我在御花园迷路，遇到过一只发狂的青羊，是我让它安静下来的。”

帝庚一愣，才想起三个月前的事。当时帝月不过六岁，独自在御花园深处遇到了受惊吓的青羊，那青羊本是用来祭祀的灵畜，发狂时连禁军都近不了身，可帝月只是站在原地，轻轻说了句“莫怕”，青羊就温顺地伏在了地上。后来父王只说妹妹天生有仁心，能通万物灵性，可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仁心，是某种能安抚生灵的力量。

帝雪也反应过来，拉住帝庚的衣袖：“二哥，妹妹不是普通孩子，我们带她去看看，或许她能知道是什么情况。”

三人避开巡逻的禁军，从御花园西侧的角门绕了进去。越往里走，空气就越沉闷，原本该弥漫着草木清香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股腐朽的气息。帝月的指尖微微发烫，前世感知魂力的能力，在这一世化作了对灵气的敏感度——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这片区域的灵气像是被一张无形的网抽走，只剩下稀薄的、带着恶意的浊气。

“就是这里。”帝庚指着前方一片枯林。原本枝繁叶茂的古柏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树皮上的黑色爪印狰狞可怖，地面上的花草全都化作了灰黑色，仿佛被烈火焚烧过一般。更诡异的是，枯林中央的地面上，有一个圆形的凹陷，凹陷里的泥土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暗红色，像是浸透了血。

帝月缓步走近凹陷，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泥土。就在指尖接触的瞬间，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幅画面：夜色中，一道黑色的影子从空中坠落，落在这片土地上，影子周身缠绕着浓郁的黑气，黑气渗入泥土，将周围的灵气疯狂吸扯，最后影子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朝歌城外的方向飞去。

“是妖气。”帝月收回手，声音带着几分凝重，“不是洪荒本土的妖，是域外而来的，带着吞噬灵气的本能。”

“域外妖？”帝雪脸色发白，“那会不会是东夷部落派来的？他们向来和妖族有勾结。”

帝庚皱紧眉头：“东夷最近确实不安分，上月还派使者来朝歌，索要三座城池，不然就起兵犯境。父王没答应，难道他们就用这种阴损法子？”

帝月摇了摇头。她刚才在画面中看到的妖气，带着一种与洪荒天地格格不入的暴戾，更像是前世宇宙裂隙中邪祟的变种——它们不依附于任何势力，只以吞噬灵气和气运为生。而东夷部落就算勾结妖族，也绝不会用这种会破坏殷商气运的手段，毕竟朝歌是殷商的都城，都城气运受损，整个王朝都会动荡，东夷还没傻到玉石俱焚。

“不是东夷。”帝月站起身，目光望向朝歌城的东南方向，那里是阐教玉虚宫的方向，“是想动摇殷商气运的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禁军统领带着一队士兵快步走来，见到三人，立刻躬身行礼：“公主殿下，二公子，陛下请三位去大殿议事。”

帝庚皱眉：“父王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是御花园的侍卫禀报的。”统领低声道，“陛下还说，让公主殿下也一并去，有要事相商。”

帝月心中微动。父王帝辛向来深沉，看似对子女温和，实则对朝歌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他让自己去大殿，恐怕不只是因为御花园的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交代。

三人跟着统领走向朝歌大殿。沿途的侍卫全都神色肃穆，连平日里喧闹的宫道都安静得异常，偶尔能听到大臣们低声议论，话语中带着“东夷”“阐教”“兵戈”之类的字眼。

走进大殿时，气氛更是凝重。帝辛坐在龙椅上，玄色龙纹朝服衬得他面容愈发威严，殿下站着文武百官，文臣之首比干眉头紧锁，武将之首黄飞虎手按剑柄，脸色铁青。

“父王。”帝月三人躬身行礼。

帝辛抬手，声音沉稳：“免礼。月儿，你来说说，御花园西侧的枯林，是怎么回事？”

满殿大臣的目光瞬间集中在帝月身上。比干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知道这位小公主自幼体弱，怕她在朝堂上受了惊吓；黄飞虎则带着几分疑惑，不明白陛下为何让一个七岁的孩子来回答如此重要的问题。

帝月没有丝毫怯场，她走到殿中，声音清晰：“回父王，御花园的枯林，是域外妖气所致。那妖气能吞噬灵气，且带有破坏气运的力量，昨夜潜入朝歌，似乎是在探查都城的气运脉络。”

“域外妖气？”比干上前一步，“公主殿下如何得知？那妖气可有踪迹？”

“臣女能感知灵气流动。”帝月没有暴露前世的秘密，只以“天生异能”为由，“昨夜那妖气在枯林停留片刻后，便朝着东南方向飞去，而东南方向，正是阐教玉虚宫所在。”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黄飞虎怒喝：“阐教欺人太甚！竟敢派妖物潜入朝歌，破坏我殷商气运！陛下，臣请命，率大军讨伐玉虚宫！”

“不可！”比干立刻劝阻，“阐教乃圣人教派，势力庞大，若贸然开战，只会让东夷有机可乘。如今东夷部落已在边境集结兵力，背后又有阐教支持，若我们两线作战，殷商危矣！”

大臣们立刻分成两派，一派主张出兵震慑阐教，一派主张先安抚东夷，争论不休。帝辛坐在龙椅上，始终没有说话，目光却一直落在帝月身上。

等殿内的争论声稍歇，帝辛才开口：“月儿，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应对？”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帝月身上。这一次，没人再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孩子——一个能感知妖气、判断方向，还能在朝堂上保持镇定的七岁孩童，绝非凡人。

帝月抬头，迎上父王的目光，声音沉稳：“父王，阐教派妖物潜入朝歌，并非想立刻开战，而是想试探殷商的虚实，同时动摇大臣和百姓的信心。东夷虽在边境集结兵力，但他们也怕殷商的铁骑，若我们能先稳住内部，再派人联络截教，局势便可逆转。”

“截教？”比干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截教与我殷商素有往来，可截教弟子遍布洪荒，未必会轻易出兵相助。”

“臣女听说，截教通天教主有一弟子，名为赵公明，手中有定海珠，能定天下气运。”帝月缓缓道，“前日我在御花园，曾遇到一只灵狐，它身上带着截教的印记，似乎是在暗中保护朝歌。想来截教也不愿看到阐教独大，若我们派使者带着诚意前往截教金鳌岛，赵公明前辈或许会出手相助。”

这番话，既点明了截教的立场，又给出了具体的人选，比朝堂上的争论更具可行性。黄飞虎眼中露出赞赏：“公主殿下所言极是！赵公明前辈向来仗义，若能请他相助，东夷和阐教不足为惧！”

比干也点了点头：“公主殿下的见识，远超老夫。只是派谁去金鳌岛，还需慎重——截教弟子脾气古怪，若使者言语不当，反而会坏了大事。”

帝辛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他从龙椅上站起身，走到帝月身边，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头：“月儿，你愿意去金鳌岛吗？”

满殿皆惊。比干连忙上前：“陛下！公主殿下年幼，金鳌岛路途遥远，且途中多有凶险，万万不可！”

“父王，我愿意去。”帝月却一口答应，眼底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是殷商的公主，守护殷商，是我的责任。况且，那灵狐既在暗中保护朝歌，想必也会护我周全。”

帝辛看着女儿稚嫩却坚定的脸庞，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早已察觉帝月的不凡——她出生时，朝歌上空曾出现七彩霞光，钦天监说她身负帝王之气，能庇佑殷商百年。如今看来，钦天监的话没错，这孩子，或许就是殷商的希望。

“好。”帝辛点头，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黄飞虎，你挑选五百精锐铁骑，护送公主前往金鳌岛。比干，你准备厚礼，务必展现我殷商的诚意。”

“遵旨！”两人齐声应道。

帝月转身，看向站在殿外的帝雪和帝庚。帝雪眼中满是担忧，却没有劝阻——她知道妹妹的决定，一旦做出，就不会改变。帝庚则走上前，将一把小巧的青铜匕首递给她：“这是我从战场上缴获的，能驱邪避妖，你带着，路上小心。”

帝月接过匕首，入手微凉，却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微弱灵气。她握紧匕首，对兄姐露出一个笑容：“大姐，二哥，等我回来，我们再一起去看琼花。”

走出大殿时，晨光已经洒满朝歌城。街道上的百姓还不知道都城内的暗流，依旧过着平静的生活，孩童在巷口追逐嬉戏，商贩在街边叫卖货物。帝月看着这一切，心中更加坚定——她的第一世，用生命守护了宇宙众生；这一世，她要用自己的力量，守护这片土地，守护眼前的安宁。

黄飞虎很快就挑选好了精锐铁骑，比干也准备好了礼物——西域的夜明珠、东海的珊瑚树，还有殷商历代相传的一块玄玉，据说能安抚灵气，是截教弟子喜欢的宝物。

临行前，帝辛再次召见帝月。御书房内，帝辛将一枚刻着龙纹的玉佩递给她：“这是殷商的传国玉佩，你带着它，若遇到危险，捏碎玉佩，我会立刻派人接应你。记住，无论何时，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帝月接过玉佩，玉佩触手温润，带着父王的体温。她躬身行礼：“父王放心，儿臣一定不辱使命。”

走出御书房，帝雪和帝庚早已在门外等候。帝雪将一个包裹递给她：“里面是我给你准备的衣物和点心，路上记得按时吃饭，别冻着。”

帝庚拍了拍她的肩膀：“要是遇到不长眼的妖魔鬼怪，就用我给你的匕首，别客气。二哥在朝歌等你回来，到时候我教你骑最快的马。”

帝月点头，将包裹背在身上，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和玉佩。她转身，看向等候在宫门外的五百铁骑，黄飞虎站在最前面，一身铠甲闪闪发光，眼神锐利如鹰。

“出发！”黄飞虎一声令下，铁骑整齐地调转方向，朝着朝歌城外驶去。

帝月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最后看了一眼朝歌城的城墙。那城墙高大坚固，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守护着城内的百姓。她知道，此行路途遥远，危险重重，但她没有退路——这是她的使命，是她作为帝月，作为云霄，必须承担的责任。

马车驶离朝歌，朝着金鳌岛的方向前进。沿途的风景逐渐变得荒凉，偶尔能看到被战火波及的村庄，断壁残垣间，只剩下老人和孩子在哭泣。帝月的心情愈发沉重，她知道，若不能尽快请回赵公明，这样的惨状，很快就会蔓延到朝歌。

就在马车驶过一片山林时，帝月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妖气——和御花园枯林里的妖气一模一样。她立刻掀开帘子，对黄飞虎喊道：“将军，小心！有妖气！”

黄飞虎立刻勒住马，手中的长枪瞬间出鞘：“全军戒备！”

话音刚落，山林中就冲出数十道黑色的影子，那些影子形似豺狼，却长着人的面孔，周身缠绕着浓郁的黑气，正是帝月在御花园感知到的域外妖物。

“保护公主！”铁骑们立刻围成一个圆圈，将马车护在中央，长枪对准了冲来的妖物。

妖物们发出刺耳的嘶吼，朝着铁骑扑来。它们的爪子锋利无比，轻易就能撕裂铠甲，牙齿上还带着剧毒，一旦被咬到，瞬间就会倒地不起。

黄飞虎手持长枪，率先冲了上去，长枪舞动间，将几只妖物挑飞。可妖物的数量太多，且杀不死——就算被砍成两半，很快又会重新凝聚成形。

帝月坐在马车上，看着不断倒下的铁骑，心中焦急。她知道，这些妖物靠吞噬灵气为生，普通的武器根本伤不了它们，只有用蕴含灵气的力量，才能彻底消灭它们。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开始调动体内沉睡的力量。前世的九尾之力和天使血脉，在这一世化作了先天灵脉中的灵气，此刻被她缓缓唤醒。她的指尖逐渐泛起金色的光芒，那光芒温暖而纯净，正是能克制妖气的神圣之力。

“公主殿下，不可！”黄飞虎看到她指尖的光芒，立刻大喊，“您的力量还未完全觉醒，强行使用会伤了根基！”

帝月没有停下。她睁开双眼，金色的光芒从指尖射出，落在一只妖物身上。那妖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周身的黑气瞬间消散，化作一缕青烟，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这是……神圣之力？”黄飞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狂喜，“公主殿下，用您的力量，消灭这些妖物！”

帝月点头，指尖的金色光芒不断射出。每一道光芒落在妖物身上，都会让妖物瞬间消散。很快，山林中的妖物就被消灭殆尽，只剩下满地的黑气，在阳光的照射下，逐渐消散。

铁骑们看着帝月，眼中满是敬畏——这位年幼的公主，不仅有过人的智慧，还有如此强大的力量，简直就是殷商的守护神。

黄飞虎走到马车旁，躬身行礼：“公主殿下神威，末将佩服。只是刚才的妖物，显然是有人故意安排在这里拦截我们，看来阐教已经知道我们的行踪了。”

帝月点头，心中明白——阐教既然能派妖物潜入朝歌，自然也能查到他们前往金鳌岛的消息。接下来的路途，只会更加危险。

她重新坐回马车，握紧了手中的玉佩。她知道，这场关乎殷商存亡的征程，才刚刚开始。而她，必须坚持下去，直到将希望带回朝歌。

马车再次启程，朝着金鳌岛的方向前进。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马车上，像是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铠甲。帝月看着前方的道路，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坚定的光芒——她的第二世，她的使命，才刚刚展开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