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道主归空
混沌深处的流光穿梭不休，云霄的身影在无尽黑暗中划过一道道残影。自大道境一阶后，她便以云霄界为根基，手持开天神斧，游走于混沌各个角落——时空法则为她铺开捷径，能瞬息跨越亿万混沌里；力之法则助她劈开重重壁垒，深入那些从未有生灵踏足的法则秘境。短短百年光阴（混沌计时），十二万九千六百道大道法则已如星辰般悬浮在她的识海，从常见的金木水火土法则，到晦涩的因果、命运、虚无法则，皆被她一一纳入掌控，大道境圆满的气息如同渊渟岳峙，压得周围混沌气流都不敢翻涌。
“大道境圆满，该去鸿蒙了。”
云霄抬手拭去开天斧上的混沌尘埃，眸中闪过决然。她清晰记得突破合一境的苛刻条件——唯有鸿蒙之地，方能承受法则融合时的恐怖力量。心念一动，空间法则化作一道幽蓝门户，门户另一端，是比混沌更本源的灰白色虚空，无数细微的鸿蒙紫气如同游丝般飘荡，那便是鸿蒙之地。
踏入鸿蒙的瞬间，一股远超混沌的本源气息扑面而来。云霄盘膝而坐，将开天神斧横在膝上，识海中十二万九千六百道法则开始剧烈运转。她闭上双眼，指尖划过眉心，轻声呢喃：“吾以时间法则为基，融万法归一！”
话音落下，识海中银白的时间法则突然爆发出璀璨光芒，如同奔腾的长河，朝着其他法则席卷而去。金色的力之法则率先响应，化作一道金流融入时间长河；幽蓝的空间法则紧随其后，如同支流汇入主脉。可当那些晦涩的因果、命运法则接触时间长河时，剧烈的排斥力骤然爆发——不同法则的本源冲突如同混沌炸裂，云霄的经脉瞬间被撕裂，鲜血顺着嘴角溢出，浑身皮肤布满裂纹，仿佛下一秒便会崩碎。
“这点痛苦，算得了什么！”
云霄咬牙，引动开天神斧的力量。金色的斧光笼罩周身，如同盘古开天时的守护屏障，强行压制住法则冲突。她集中全部心神，以时间法则为轴，一点点梳理其他法则的本源——将因果法则的丝线缠在时间长河的流波上，让命运法则的轨迹融入时间的节点里，把虚无法则的黑暗化作时间长河的阴影……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道虚无法则融入时间长河时，鸿蒙之地突然掀起滔天巨浪。灰白色的虚空剧烈震颤，无数鸿蒙紫气朝着云霄汇聚，化作一道巨大的茧包裹住她的身躯。茧内，银白的时间长河虚影不断膨胀，最终化作一枚混沌色的道种，道种上刻满了十二万九千六百道法则符文——
“合一境，成！”
随着一声轻喝，鸿蒙茧轰然碎裂。云霄周身的气息彻底蜕变，不再是大道境时的法则罗列，而是万法归一的圆润浑厚。她抬手一挥，时间法则流转间，周围的鸿蒙紫气竟开始逆流，仿佛时光倒转；再一挥手，融合了力之法则的时间之力化作一柄无形巨斧，轻轻一斩便劈开了鸿蒙虚空，露出其后的混沌景象。
合一境的力量让云霄心中振奋，她没有停歇，继续在鸿蒙中修炼。合一境的道种如同种子般生根发芽，不断吸收鸿蒙紫气壮大。百年后，道种突然绽放出金色的光芒，无数道则符文从道种中飞出，环绕着云霄周身旋转——那是道级的标志，意味着她已能将融合后的法则化作自身道则，举手投足间便可引动诸天法则之力。
“道级，能量之源孙小圣，动战之源叶鸿，伏篆之源赵鹏……”
道则运转间，云霄的识海突然闪过三道模糊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她微微一怔，只觉脑海深处有层薄膜在隐隐震动，仿佛有什么重要的记忆即将苏醒。
她不再犹豫，全力冲击更高境界。道级的道则不断压缩、凝练，最终化作一枚漆黑的道果。道果悬浮在识海中央，开始吸收鸿蒙中的本源道韵。当第一缕道主级别的气息从道果中逸出时，鸿蒙之地突然响起一声轰鸣——无尽的时间长河虚影从虚空浮现，银白的河水奔腾不息，河中倒映着无数时空片段。
“轰！”
道果炸裂，云霄的气息瞬间攀升到顶峰。她猛地睁开双眼，眸中仿佛有整条时间长河在流转。这一刻，脑海中的薄膜彻底破碎，无数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
她看到自己身着一袭蓝色时间长裙，头戴镶嵌着时间宝石的蓝色王冠，站在时间长河的源头，身边是身着混沌道袍的李天，两人并肩望着下方无数平行时空；她看到自己手持时间权杖，与孙小圣、叶鸿、赵鹏并肩作战，将作乱的混沌异兽斩于长河之畔；她看到自己为护李天，以时间道主的本源硬抗混沌劫，最终神魂碎裂，转世为洪荒的云霄仙子……
“前世……我是时间道主！”
云霄喃喃自语，周身的道则突然剧烈涌动。蓝色的光芒从她体内爆发，素白宫装在光芒中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袭流光溢彩的蓝色时间长裙，裙摆上绣着无数银白的时间符文，如同流动的星河；头顶上方，一枚蓝色的时间王冠缓缓凝聚，王冠中央的宝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正是前世伴随她无数岁月的至宝。
道主境的气息如同海啸般席卷鸿蒙，无数鸿蒙紫气朝着她汇聚，在她身后化作一对巨大的时间羽翼。她抬手握住虚空，一柄由纯粹时间道则凝聚的权杖出现在掌心，杖身缠绕着银白的时间长河虚影——时间道主，正式归位！
“李天……还有截教……”
恢复记忆的瞬间，云霄心中涌起两股强烈的情绪：对李天的思念，以及对洪荒截教的牵挂。她身形一动，时间羽翼轻轻一振，便跨越鸿蒙与混沌的界限，朝着洪荒的方向飞去。
可当她穿过洪荒天幕，看到下方景象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曾经仙气缭绕的碧游宫早已化作一片废墟，紫芝崖崩塌，诛仙剑阵的残痕如同断壁残垣般散落各处，地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和破碎的法宝碎片。万仙来朝的盛景荡然无存，空气中弥漫着死寂与悲凉，只有几株枯萎的灵草还在顽强地生长，仿佛在诉说着昔日的辉煌。
“师尊……同门……”
云霄的声音带着颤抖，她引动时间法则，朝着洪荒深处探查。一幅幅画面映入她的脑海：封神量劫爆发，阐教联合西方教，以天道名义围剿截教；通天教主摆下诛仙剑阵，却被鸿钧道祖强行制止；万仙阵中，截教弟子死伤惨重，金灵圣母、无当圣母等亲传弟子拼死抵抗，最终金灵圣母战死，魂魄入了封神榜；而通天教主，竟被鸿钧道祖逼着服下陨圣丹，囚禁在三十三天外的紫霄宫，终生不得踏出半步！
“噗！”
一口鲜血从云霄口中喷出，她的身体剧烈颤抖，蓝色的时间长裙无风自动，周身的时间道则开始变得狂暴。就在这时，一道虚弱的身影从碧游宫废墟后走出——那人身着青色道袍，发丝斑白，正是截教仅存的亲传弟子，无当圣母。
“云霄……师妹？”无当圣母看到云霄的模样，眼中先是震惊，随即化作无尽的悲恸，“你终于回来了……截教……没了……”
无当圣母的声音断断续续，将封神量劫后的惨状一一诉说：截教弟子死的死，逃的逃，大部分人的魂魄被封神榜束缚，成了天庭的傀儡；少数背叛截教的弟子，虽得了一时富贵，却也在后续的天道反噬中不得善终；而她自己，靠着师尊暗中留下的护身法宝，才侥幸逃脱，隐居在碧游宫废墟，守护着这最后一片属于截教的土地。
“陨圣丹……囚禁紫霄宫……”云霄的眼中布满血丝，蓝色的时间王冠开始散发恐怖的光芒，“鸿钧！元始！阐教！你们竟敢如此对我截教，如此对我师尊！”
积压在心中的愤怒如同火山般爆发，道主境的气息瞬间失控。鸿蒙之地的鸿蒙紫气开始疯狂涌入她的体内，识海中的时间道则剧烈运转，不断吞噬周围的法则之力。她的境界开始飞速攀升，道主境中期、后期、圆满……最终，在一声震彻鸿蒙的轰鸣中，突破了道主境的桎梏！
“道王境！万道之王！”
云霄周身爆发出混沌色的光芒，这光芒穿透洪荒天幕，覆盖整个混沌，甚至蔓延到鸿蒙深处。无数世界中的生灵都感到源自灵魂的敬畏，混沌中的蒙棍手持漆黑长棍，满脸震撼地望向洪荒方向；大道之眼双目圆睁，眼中映出云霄的身影，喃喃道：“万道之王……她竟突破到了道王境！”
鸿蒙深处，一道混沌道袍的身影停下脚步，正是李天。他望着洪荒的方向，眼中闪过欣慰与担忧：“云霄……你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可道王之上，还有鸿蒙境，那才是真正的开始啊……”
此刻的云霄，悬浮在碧游宫废墟上空，周身环绕着万道法则凝聚的光带。她抬手握住开天神斧，斧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金芒，对着三十三天外的紫霄宫方向，猛地劈下——
“鸿钧！出来受死！今日，我云霄便要掀了你的紫霄宫，碎了你的天道枷锁！”
一斧落下，洪荒天幕轰然破碎，一道巨大的裂缝从碧游宫延伸到三十三天外。紫霄宫中，鸿钧道祖猛地睁开双眼，脸色苍白如纸，掌心的造化玉碟剧烈震动，上面的天道符文开始寸寸碎裂。
而云霄的目光，此刻已穿透重重虚空，落在鸿蒙深处那片更本源的区域。她清晰地感知到，道王境之上，还有一片全新的天地，那是属于鸿蒙境的领域——那里的法则更本源，力量更恐怖，是所有道王都渴望踏足的终极之境。
“鸿蒙境……”云霄握紧手中的神斧，眼中闪过决绝，“不管前路有多艰难，我定要踏足鸿蒙境！不仅要为截教复仇，还要找回李天，寻回孙小圣他们三人，重现前世时间道主的辉煌！”
蓝色的时间长裙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时间王冠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洪荒。属于云霄的传奇，在道王境的突破中，翻开了更加波澜壮阔的一页。而洪荒乃至整个鸿蒙，都将因这位怒而突破的万道之王，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