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暗潮噬光
暗紫色能量海啸撞上迪迦复合型的躯体时，空气发出了被撕裂的尖啸。迪迦双臂交叉成十字，胸前的彩色计时器瞬间亮起淡红光芒，双脚在地面犁出两道深沟——那股力量远比加坦杰厄的黑暗潮汐更霸道，像是无数根冰冷的针，试图钻进他的光之躯体里，将光的粒子逐一吞噬。
“迪迦，你的防御，就只有这种程度？”
林悦（路西法）的声音从能量风暴中心传来，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她背后的黑色光翼猛地扇动，每一片羽毛都化作锋利的暗紫色光刃，密密麻麻地射向迪迦。迪迦迅速侧身避开，光刃擦着他的肩甲飞过，击中身后的金字塔石壁，碎石如雨点般落下，砸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飞燕一号，左翼火力全开！”宗方副队长的吼声从通讯器里炸开，他握着指挥杖，额头青筋凸起，“牵制她的动作，给迪迦争取机会！”
飞燕一号的机炮喷出火舌，橙色的子弹带着微弱的光能量，朝着林悦（路西法）射去。但那些子弹刚靠近她周身三米范围，就被一层暗紫色的能量护盾挡下，瞬间化作飞灰。林悦（路西法）猩红的 eyes 扫向空中的飞燕一号，左手随意一抬，一道黑色能量束骤然射出。
“快躲开！”丽娜的惊呼声刚落，新城猛地拉动操纵杆，飞燕一号险之又险地侧身，能量束擦着机翼掠过，尾翼瞬间被黑暗能量侵蚀，冒出滚滚黑烟。
“机体受损！左翼引擎失灵！”新城的声音带着焦急，“我们必须紧急迫降！”
居间惠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冰冷：“立刻撤离至安全区域，不要恋战。宗方，地面部队准备使用冷冻炮，尝试限制她的行动。”
“明白！”宗方挥手示意队员架设装备，三台冷冻炮迅速对准林悦（路西法），淡蓝色的冷冻光束呼啸而出。但林悦（路西法）只是轻轻转身，背后的光翼展开成屏障，冷冻光束撞上光翼，瞬间凝结成冰碴，随后碎裂成粉末。
“这种程度的攻击，不过是挠痒痒。”她一步步走向迪迦，暗紫色的能量在脚下形成黑色的纹路，所过之处，地面的草叶迅速枯萎，石子裂开细密的缝隙，“迪迦，你曾经依靠人类的光战胜黑暗，可现在，这个世界的光，能支撑你多久？”
迪迦猛地握拳，周身光芒暴涨，瞬间切换成红色的力量型形态。他双脚蹬地，身体如炮弹般冲向林悦（路西法），右拳带着炽热的光能量，狠狠砸向她的胸口。林悦（路西法）不闪不避，左臂覆盖上银黑铠甲，硬生生接下这一拳——光与暗的碰撞点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冲击波将周围的碎石掀飞数米。
“嗯？”林悦（路西法）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拳头上的光能量像是带着某种熟悉的温度，顺着铠甲缝隙渗入体内，让意识深处某个沉寂的角落轻轻颤动。她仿佛看到了一道赤色的身影，举着进化信赖者，在夕阳下朝着怪兽冲去，身后跟着喊着她名字的队友。
“分心了？”迪迦抓住这个破绽，左膝猛地顶向她的腹部。林悦（路西法）被顶得后退两步，嘴角溢出一丝黑色的能量液体。她猩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暴怒，路西法的意志在意识里咆哮：“不要被那些残渣干扰！她已经死了！你是黑暗！”
“聒噪。”林悦（路西法）低喝一声，掌心凝聚出一柄更长的黑色光刃，朝着迪迦的脖颈砍去。迪迦迅速后仰，光刃擦着他的下巴飞过，切开了一道黑色的能量轨迹。他趁机翻身落地，与林悦（路西法）拉开距离，胸前的彩色计时器闪烁得更急了——刚才那一拳消耗了太多能量，而对方的黑暗能量却像是源源不断，正从金字塔内部的石像裂痕里持续涌出。
“队长！金字塔里的石像能量还在被吸收！”野瑞的声音从基地传来，带着惊慌，“三座石像的裂痕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它们会彻底崩解的！”
居间惠的手指紧紧攥着通讯器：“大古，能不能想办法切断她和石像的联系？”
大古的声音透过迪迦的躯体传来，带着一丝疲惫：“我试试。”
迪迦再次冲向林悦（路西法），这次他没有攻击，而是朝着金字塔的方向移动。林悦（路西法）立刻看穿了他的意图，黑色光翼扇动，瞬间挡在他面前：“想破坏我的能量源？没那么容易！”
她双手结印，地面突然裂开数道深沟，无数暗紫色的能量触手从沟里钻出，缠绕住迪迦的四肢。迪迦挣扎着想要挣脱，触手却越缠越紧，黑暗能量顺着触手渗入他的体内，让他的光之躯体开始出现微弱的黑色斑点。
“迪迦！”丽娜驾驶着受损的飞燕二号，冒险从低空掠过，机炮再次开火，试图攻击能量触手。但林悦（路西法）只是回头瞥了一眼，一道能量束射向飞燕二号的引擎——“轰隆”一声巨响，飞燕二号的右翼燃起大火，朝着地面坠落。
“丽娜！”大古的声音里充满焦急，他猛地爆发光能量，挣脱了部分触手，朝着飞燕二号坠落的方向飞去，想要接住战机。
“就是现在！”林悦（路西法）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冷笑，她高高举起右手，暗紫色的能量在掌心凝聚成一颗巨大的黑暗光球，“这颗‘暗之流星’，就送给你和你的队友们！”
黑暗光球带着毁灭的气息，朝着迪迦和坠落的飞燕二号飞去。迪迦回头看着越来越近的光球，又看着即将砸向地面的飞燕二号，陷入了两难——救队友，就会被光球击中；躲开光球，丽娜就会出事。
“快躲开啊！大古！”丽娜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已经解开安全带，准备紧急跳伞。
就在这时，意识深处的颤动再次出现。林悦（路西法）看着那颗黑暗光球，眼前突然闪过一张带着笑容的脸——橘小百合举着徽章，对她说“林悦，我们是队友，要一起回去”；大地递来一瓶水，说“别硬撑，累了就休息一下”；隼人拍着她的肩，说“下次战斗，我会掩护你”。
“不……不能……”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黑暗光球的能量出现了一丝紊乱。路西法的意志疯狂嘶吼：“住手！你在干什么！毁掉他们！”
“吵死了！”林悦（路西法）猛地抱住头，猩红的眼睛里短暂地闪过一丝深褐。黑暗光球的飞行轨迹微微偏移，擦着迪迦的肩甲飞过，砸在远处的空地上，爆发出巨大的蘑菇云。
迪迦抓住这个机会，迅速冲到飞燕二号下方，用肩膀顶住战机的机身，缓缓将其放在地面。丽娜从驾驶舱里爬出来，看着迪迦的背影，眼眶通红：“谢谢你……迪迦。”
林悦（路西法）放下手，猩红的眼睛重新占据主导，但她的呼吸却有些急促。刚才那一瞬间，意识里的“残渣”竟然差点动摇了路西法的意志——那个叫“林悦”的人类，明明已经被黑暗吞噬，为什么还能留下这么深的痕迹？
“看来，必须彻底清除那些没用的记忆了。”路西法的意志冰冷地说道，“在那之前，先解决掉迪迦。”
林悦（路西法）抬起手，指向金字塔的方向。三座石像的裂痕突然扩大，黑色的能量如同喷泉般涌出，全部汇入她的体内。她的身体开始膨胀，银黑铠甲覆盖了全身，背后的黑色光翼变得更加巨大，每一片羽毛上都缠绕着闪电般的暗紫色能量。她胸口的暗紫色宝石闪烁着妖异的光芒，散发出的黑暗能量让整个天空都阴沉下来。
“这是……完全体？”宗方副队长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指挥杖差点掉在地上。
迪迦站起身，再次切换成复合型，双手举过头顶，凝聚出一道金色的哉佩利敖光线。光线带着炽热的光能量，朝着林悦（路西法）射去。
“没用的。”林悦（路西法）张开双臂，身前出现一面巨大的黑暗护盾。哉佩利敖光线撞上护盾，金色的光与暗紫色的暗疯狂撕扯，最终，光线被护盾彻底吞噬，连一丝涟漪都没留下。
“轮到我了。”她的右手缓缓抬起，黑色光刃化作一道流光，融入她的指尖。暗紫色的能量在她的掌心凝聚，形成一颗比刚才更大的黑暗光球，而且这一次，光球内部还缠绕着金色的纹路——那是刚才吞噬哉佩利敖光线后，吸收的光能量。
“这招叫‘暗噬光陨’。”林悦（路西法）的声音带着冰冷的笑意，“迪迦，好好感受一下，被自己的光和黑暗一起吞噬的滋味吧。”
黑暗光球朝着迪迦飞去，速度比刚才快了数倍。迪迦想要躲开，却发现周围的空间被黑暗能量禁锢，身体根本无法移动。他只能再次交叉双臂，凝聚起全身的光能量，形成最后的防御屏障。
胸前的彩色计时器开始发出急促的“嘀嘀”声，红色的光芒映照着他的躯体，也映照着远处胜利队队员们焦急的脸庞。
“大古！”丽娜朝着迪迦的方向跑去，却被宗方拉住。
“别过去！”宗方的声音沙哑，“我们帮不上忙……”
黑暗光球越来越近，迪迦的防御屏障开始出现裂痕。就在这时，林悦（路西法）的身体突然再次颤抖起来。意识深处，一道微弱的声音在呐喊：“不要……林悦……你不是黑暗……你是……为了光而战的……”
“闭嘴！”路西法的意志暴怒，黑暗能量疯狂压制那道声音。但这一次，那道声音却异常顽固，像是一颗埋在黑暗里的种子，突然爆发出了一丝嫩芽。
林悦（路西法）的动作出现了瞬间的停顿，黑暗光球的能量再次紊乱。迪迦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猛地爆发全身的光能量，将防御屏障化作一道金色的光箭，狠狠射向黑暗光球。
“砰——！”
光与暗的终极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光芒和黑暗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风暴，席卷了整个金字塔区域。胜利队队员们被冲击波掀飞，趴在地上不敢抬头；飞燕一号和二号的残骸被风暴卷起，重重砸在远处的石壁上。
风暴中心，迪迦的躯体被黑暗能量侵蚀，彩色计时器的光芒几乎熄灭。而林悦（路西法）则后退了数步，胸口的暗紫色宝石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嘴角溢出更多的黑色能量液体。
她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迪迦，意识里，路西法的意志在咆哮，而那道属于“林悦”的声音，却第一次清晰地响了起来：
“我……还没有……输……”
林悦（路西法）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银黑铠甲开始出现剥落的痕迹，暗紫色的能量忽明忽暗。她抬起手，想要再次凝聚黑暗能量，却发现体内的力量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制着，无法顺畅调动。
迪迦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能感觉到，对方的黑暗能量里，竟然夹杂着一丝微弱的光。
“这到底是……”
就在这时，天**然亮起一道金色的光芒，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光芒中缓缓降落——那是穿着胜利队制服的幽怜，她的手中拿着一块闪烁着微光的水晶。
“适能者们，”幽怜的声音带着古老的威严，“黑暗与光的共生体，正在经历意志的挣扎。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唤醒她体内的光，或者……彻底消灭黑暗。”
幽怜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古看着林悦（路西法）颤抖的身影，又看了看幽怜手中的水晶，心中做出了决定。
他握紧了拳头，迪迦的躯体再次亮起光芒——这一次，不是为了攻击，而是为了唤醒。
而林悦（路西法）的意识深处，黑暗与光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