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水
盛明川仔细检查了那个坚固的雕像,用手触摸其表面,甚至尝试轻轻转动或按压,但雕像纹丝不动,也没有任何隐藏的机关或线索出现。它似乎就只是一个特别沉重的装饰品。
“看来没什么特别的…”他有些失望地收回手,决定继续向前探索。
他走向这条书架走廊的尽头,那里有一扇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木门。手刚放到冰凉的金属门把手上,正准备用力推开——
“轰隆——!!!”
一阵剧烈的地动山摇突然袭来!整个走廊的书架都在疯狂震颤,书本噼里啪啦地掉落下来,灰尘弥漫!头顶的灯管剧烈晃动,明灭不定!
“不好!地震了?!还是这地方真的要塌了?!”盛明川心中骇然,勉强稳住身形,“必须赶紧找到大家,离开这里!”
危机感让他爆发出力量,他猛地拧开门把手,撞开了那扇门!
门后并非出口,而是另一条结构类似、同样布满高大书架的走廊。而就在门打开的瞬间,他与门外一个正快步走来的人差点撞个满怀!
两人同时后退半步,警惕地看向对方。
站在盛明川面前的,是万俟水。他穿着同样的青梧校服,但领带松垮地挂着,最上面的衬衫扣子解开着,浑身透着一股散漫不羁的气息。他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里带着惯有的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嘴角似乎还残留着刚掐灭不久的烟味。
盛明川内心OS:万俟水?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我们班的…对了,他经常因为抽烟被凌绝学长逮到,不过成绩倒是雷打不动地好。这家伙身上事情很多,据说想找他帮忙基本都得花钱,他本人好像并不热衷消费,但极其喜欢赚钱。
万俟水看清是盛明川,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即那双有些淡漠的眼睛上下扫了他一眼,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盛明川?你还活着啊。”
他的问候方式一如既往的直接且不讨喜。没等盛明川回答,他侧耳听了听外面尚未完全平息的震动声,皱了皱眉:“刚才那动静…这鬼地方看来撑不了多久了。”
面对万俟水直白又功利的回应,盛明川虽然有些无语,但情况紧急,也顾不上那么多。他直接问道:“万俟同学,你比我先到这里,有什么发现没?”
万俟水挑了挑眉,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懒散地靠在旁边的书架上,伸出两根手指搓了搓,做了个全球通用的“钱”的手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想让我说?行啊,给钱。”
盛明川:“……” (果然是这样) 他忍住吐槽的冲动,无奈道:“……你要多少?”
万俟水似乎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报出一个数字:“心情好,给30吧。”这个价格听起来有点随意,仿佛只是象征性地收点“信息费”。
盛明川也懒得跟他讨价还价,直接从口袋里摸出钱包(幸好还带在身上),抽出三十块钱递了过去。
万俟水利落地接过钱,塞进口袋,态度立刻“专业”了不少,言简意赅地分享情报:
“首先,我试过大门,锁死了,出不去。”他指了指某个方向,“而且,如果你想硬砸或者爆破,我劝你趁早放弃这个想法。”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点事不关己的冷静:“因为我仔细看了,那门上拴着很多火药和电线,结构挺复杂的。你要是乱来,大概率会引爆,到时候能不能炸开门不好说,但肯定能把我们都炸上天——害死所有人。”
这个消息让盛明川心头一沉,暴力破门的路被堵死了。
“然后,”万俟水继续道,仿佛在汇报工作,“我翻到个密码,0360。不知道是用在哪里的,可能是某个门,也可能是某个箱子。”
他用最少的语言,提供了最关键的两条信息:出口被致命陷阱封锁,以及一个可能打开新出路的密码。
交易完成,万俟水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知道的就是这些了。他的情报虽然是用钱买的,但在这种环境下,清晰、直接、且大概率真实,反而比许多虚无缥缈的承诺或情绪化的言论更有价值。
听到万俟水提到门上的火药和电线,盛明川立刻想到了他的能力,抱着希望问道:“万俟同学,我记得你好像会的东西很多,动手能力也很强。那…你可以尝试一下,把那个电线什么的都给拆了吗?如果能安全地把门打开,我们大家就都能出去了。”
万俟水闻言,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只是用那双淡漠的眼睛看着盛明川,语气平铺直叙,却带着清晰的疏离和风险规避意识:
“首先,”他伸出一根手指,“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帮你们。”他的逻辑很简单,动机不足。“拆那个东西对我有什么好处?之前告诉你情报是交易,现在这算是额外服务,而且风险极高。”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其次,那破玩意儿看起来就不简单,我也不一定能完全拆掉。我不是专业的拆弹专家,只是懂点皮毛。万一过程中手抖一下,或者判断错误…”
他顿了顿,说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冷静:“如果拆不好,到时候‘砰’一声,你们又埋怨我怎么办?这责任我可担不起。”
他的顾虑非常现实。在这种极端环境下,成功未必会得到感激(毕竟可能被认为是应该的),但一旦失败,造成伤亡,他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被所有人的恐惧和愤怒吞噬。这种亏本的、高风险低回报的事情,不符合他的行事准则。
万俟水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熄了盛明川刚刚升起的希望。他意识到,想要说服万俟水这种利益至上且极度厌恶麻烦的人去冒生命危险承担如此重大的责任,仅靠口头请求是绝对不可能的。需要更有力的筹码,或者,找到其他解决途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