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玄珠 31

年后，叶辰龙俱乐部放假了，于是就一直留了下来。

（农历二月十二，傍晚，叶望舒正在厨房准备晚饭，叶辰龙握着手机从阳台走进来，神色有些犹豫。）

叶辰龙靠在厨房门框上，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

工具人：姐…刚三叔公打电话来。

叶望舒切菜的手顿了顿。

叶望舒：嗯。说什么了？

工具人：我们出来三年没有回去了，家里面的闲话很多，而且父母坟面前长满了杂草，家里的习俗14我们应该回去亮灯，这次我想回去。

厨房里只剩下菜刀落在砧板上的声音。饶子从书房出来，察觉到气氛微妙，安静地站在客厅。

叶望舒语气平静。

叶望舒：不是说好了不回去么。那里没什么值得惦记的。

叶辰龙往前走了一步。

工具人：可是姐…（深吸一口气）我昨天梦见妈了。她就站在老房子门口，好像…在等我们回去。

叶望舒终于放下刀，转过身看着已经比自己高半头的弟弟。

叶辰龙眼眶发红。

工具人：我知道你恨他们…我也…可是姐，我现在每天晚上躺在床上，都会想起小时候爸把我扛在肩膀上看烟花，妈偷偷在我书包里塞鸡蛋…（声音哽咽）他们不对，但他们…毕竟是爸妈啊。

饶子轻轻走到叶望舒身边，握住她沾着面粉的手。

饶子：我开车，初十四去，呆几天就回来。

叶望舒看着弟弟通红的眼睛，又感受着手心的温度，许久，轻轻点头。

叶望舒：…好。

二月十四清晨，车子驶进那座熟悉又陌生的小城。老宅积了厚厚的灰，三人简单打扫后，带着香烛纸钱上了山。

三人跋山涉水，终于找到了墓地，到达之后，没有人说话，只是跪下来的烧纸钱。

叶辰龙跪着眼泪砸在青石板上。

工具人：爸！妈！我现在…现在会做饭了！姐姐教我的！（用袖子抹脸）我考上大学了…但是我喜欢电竞去打游戏了…不过你们放心姐姐帮我办理休学了我会继续读的……我现在长得比爸还高，以后、以后我会保护姐姐…

纸钱在铁桶里燃尽，青烟袅袅升起。叶望舒望着墓碑，终于把憋了三年的话轻声说出来，叶望舒点燃纸钱，火苗窜起。

叶望舒：爸，妈…带辰龙回来看你们了。（停顿片刻）这是饶子，我…要共度一生的人。

饶子：伯父伯母，我是饶子。望舒现在过得很好，她有自己的事业，有很多人喜欢。我会照顾好她，不会再让她一个人吃苦。

叶望舒：我不怪你们了。（风吹起她的长发）真的。虽然你们从来不爱我…但你们给了我生命……现在我也有自己的家了。

回老宅的路上，叶辰龙悄悄蹭到姐姐身边。

工具人：（小声）姐，你刚才是不是…原谅他们了？

叶望舒望着远处老房子的屋檐。

叶望舒：不是原谅。（转头对弟弟笑了笑）是放下。

当晚，三人在老宅门口挂起一盏明亮的灯。按照习俗，这盏灯要亮到天明，为逝者引路，也为生者照亮归途。

饶子揽住叶望舒的肩膀。

饶子：我们还会回来。

叶望舒靠着他的肩膀，看弟弟在灯下认真调整灯绳。

叶望舒：嗯。

温暖的灯光洒在青石板上，仿佛真能照亮那条通往过去的夜路。而这一次，叶望舒终于敢回头去看，然后转身继续向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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