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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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厄流区打架并不是什么不寻常的事，为了物资更是如此，实力就是通行证。这似乎不需要再重复了。

罗亚利：速战速决

丹尼尔：真去抢劫啊…

秋摆了摆手，率先走进这片混沌的区域。你们跟在她身后，警惕着周边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阴影，偶尔有凶神恶煞的脸一闪而过，也有些小型飞行器在旧楼间穿梭，似乎是无线遥控的。

这里真的有人做生意吗？恐怕连物资都是少之又少吧。

厄流区外围的人并不多，只有在内部占不到半点优势的弱者才会被挤出来，于荒凉的地带靠拾荒勉强过日子。不知多久才能遇到一个来自外界的路人，肯施舍或比其更弱小的更是少之又少

丹尼尔：说起来，飞船停在那种地方，不会被人抢走吧？

秋：没事的吧，还有点距离的

丹尼尔：…说不准

你被他们的对话吸引去注意力，直到隐约感受到未知的元力气息，才猛地回过神来，提高警惕。

但是，元力？在这种地方？世界上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觉醒元力，如果有人手持力量却只能在边缘地区游荡，那大概率也不足为虑。

在不断向前的途中，你似乎感觉到脚下踩过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下一步就恢复原状。低头望去，脚下也只是落满碎砖块的坑坑洼洼的水泥地面，仿佛刚才只是错觉。

你这么想着，再次抬起头，却望见道路尽头不知何时浮现出一抹熟悉的色彩——从深色漩涡中钻出的娇小身影四处张望，目光所及之处全部化作漆黑的废料，伴随着阵阵微风逐步消散在空气中。

呆滞许久，你才轻轻呼唤了一声。这颤抖得近乎难以辨认的声音，竟然真的穿进他的耳畔，令他注意到你。

小黑洞：哇～！小家伙！

黑洞兴奋地扑过来，一头撞进你怀里，顶得你差点步伐不稳栽倒在地。而怀里毛茸茸的触感，他冰冷的皮肤，似乎一切都能和你的记忆相映照。

罗亚利：主…？

小黑洞：…我找了你好久！！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好好等我？还弄得那——么狼狈，是想干什么？！

伴随着身侧逐步消散的旧烂尾楼，逐渐听不到来自他的回声，他也揪着你的衣服，将脸也埋在你怀里，闷闷地生着气。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力量。

墨水般漆黑的雾气开始弥漫，扩散的同时分出一小部分钻进你的躯体，令人安心的酥麻感逐渐遍布全身，几乎能麻痹所有感知。

你终于在除了梦之外的地方，重逢朝思暮想的神明。没有更幸福的时刻了。这么想着，你缓缓阖上眼，感受着胸膛相抵时的起伏，尽情幻想着未来一切都会步入正轨，你还会继续为他效力，直至世界终结的那一天。

可是，勾住脖子的力度在渐渐消逝，呼吸时的挤压感愈发微弱，你慌乱地睁开眼，看到的只有黑洞在你怀里逐渐消失，化作灰尘随风飘散，连影子都没剩下。

罗亚利：等等…不对…为…为什么…？

他就这么突然地消失了。留你愣愣地杵在原地，抬起手想抓住风，可他从你的指缝间略过。

罗亚利：还给我…还给我啊…

什么都不剩下了。

破旧矮楼投下的阴影再次笼罩了你，无论何处都再也不是能让你放松的地方，你再一次被敲响丧钟，清晰地告知自己他已经不在了，又拼命地撕扯着自己的意识，拒绝接受这个结果。

究竟什么才是真实的？你已经崩溃到能看见幻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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