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

你疑惑地看了紫堂真一眼，正打算催促他继续说下去，余光突然瞥见格瑞扶着额头坐了起来。

算了，他也不重要。

罗亚利：继续

紫堂真：…V说，一切都是高高在上之人对草芥的蔑视

格瑞应声望向你们，他的目光随即偏向被压在墙上的银爵与压人的黑洞，又转头扫视几乎成为废墟的教堂，最后他站起身，轻轻晃了晃尚未清醒过来的金。

格瑞：…我可以…

罗亚利：你可以带金回去休息，暂时不用参与了

格瑞：…是

格瑞没有对眼下的情况过多询问，你依旧很满意于他的懂事。

看着格瑞背起金离开，你偏过头，上下打量着紫堂真，他看上去有些落寞，不太像是在撒谎。

罗亚利：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紫堂真：…他没死，在神使手里

无论是有关创世神的什么事，最后总能扯到神使身上，你已经听倦了。反正就是要去找到神使，然后就能得到神的下落了吧。

想到这里，你转过身，暂且打断了黑洞想要换个人折磨的想法，将紫堂真所说的事告诉了黑洞。

小黑洞：唔…好啊好啊！那什么时候去找他们玩呢～

罗亚利：随时可以出发

目前唯一的问题是，神使在哪里。

你再次将目光投向紫堂真，他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从第一次变成元力种子时就已经断了与神使的联系，是神使主动失联的，不知是不是害怕被黑洞摸到踪迹。

不过，赞德或许还没断联。紫堂真如此猜测着。

罗亚利：你不是想找个理由复活他？

紫堂真：我和赞德没什么关系，嗯…我忍他很久了

你微微垂眸，从口袋中拿出那枚元力种子，只可惜已经被侵蚀得破破烂烂了，你很是怀疑究竟还能否唤回赞德。

况且，既然紫堂真已经被神使断联，赞德又惨成这个样子，大抵也好不到哪去吧。

将唯一的希望寄托于死了好几次的人身上，你总感觉不太靠谱。

罗亚利：主…

你忽视了银爵身上新添的几道血痕，伸手将元力种子递给黑洞，他显然比你更敢下手，很快将大量元力倾注其中，不知第几次凝聚出赞德的实体。

躯体凝聚的同时，漆黑的纹路顺势攀上赞德的皮肤，诅咒一般的特征，却似乎是以此来支撑他的生命延续。

你预料到赞德连站都站不稳，于是提前抬起手，恰好接住一头栽倒的赞德。

罗亚利：醒醒

紫堂真靠近过来，在赞德面前晃了晃手，试图唤醒他的思绪。

然而，赞德只是半睁着眼，愣愣地望着你们，不知是没有气力再开口，还是已经被摧残得不成样子了。

紫堂真：…已经无法说话了吗？

罗亚利：伤到大脑了？

无论是哪个，对你来说都有点麻烦。

好在赞德只是无力地靠在你身上，黯淡双眸再次紧闭，早已嘶哑的嗓子意外的还能回答。

赞德：就让我死着…不好吗…

罗亚利：说完线索再死，神使在哪？

赞德：神使…

赞德低低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越来越有气无力，你皱起眉头，尝试继续注入元力，以支撑他保持心脏的跳动。

赞德：告诉你…就能放过我？

你看了一眼黑洞，压低了声音。

罗亚利：我可以想办法让你逃

赞德：就在这里…他们…就在这…

赞德的声音不断轻颤着，你能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在你颈窝处流动，但他说的话，从紫堂真的表情就能看出并不可信。

这种时候了还在想着怎么骗过你吗？你略有烦躁。

罗亚利：说实话

赞德：被你们折磨已经够了…撒谎…

他真的可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