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麒麟本善
张起灵考虑到齐默的眼睛，齐默考虑到张起灵的身体先前被寒潭侵蚀，即便是被疗养舱治好了也不宜在冰天雪地里待太久。
两人都默契的站了一会，就原路返回。
两大两小回到竹楼，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川蜀这边的菜都是麻辣的，那味道远远的就能闻到。
吃饭时齐默询问了一下山下苗寨的事情，阿依莲和格朗虽然在苗寨长大，却也只知道这是苗族在川蜀这边的一支，再多的就不清楚了。
倒是对周边一些关于上古时期的传说如数家珍。
格朗：黑爷，寨子有什么问题吗？
齐默摇头，
齐默：没，只是听说苗人不好相处，就打听打听，咱们怎么说也住在这里了，怎么也要打听清楚，不要犯了忌讳。
格朗：黑爷说的是黑苗吧，咱们的寨子是白苗，除了会养蛊，多数还是以治病救人为主。
格朗：道上传的，多少都是道听途说。
提到道上的事情，格朗的脸色又变了变，齐默推了推墨镜，询问，
齐默：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格朗犹犹豫豫就是不说，连张起灵都看向了他，格朗就更不说了。
最后齐默夹了一个鸡腿给阿依莲，让阿依莲来说。
阿依莲：张启山还在寻找族长。
阿依莲眉头皱起，有点不快道，
阿依莲：他算哪门子张家人，这么大张旗鼓的找族长，都快把族长搞得像是敌特通缉犯了。
张起灵：……
张起灵抿了抿唇。
齐默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站在家国大义的角度，他其实挺欣赏张启山这个人的，抗战那些年，他带着一帮子手下和九门那些人，是真的悍不畏死，冲在最前线。
关键是他并不贪念权势，解放后，他明明可以成为开国元勋，然而他却带着最初的九门的人选择了退隐。
但后面不知道怎么滴，他就重新聚集九门，为什么人做事，还全国寻找张起灵，这种局势下还大张旗鼓的组织盗墓活动。
关键是这场盗墓，他居然让张起灵领头。
张起灵高烧犯了失魂症时，他和帐中那人的对话，让齐默至今耿耿于怀。
当时齐默只是想对张起灵报恩，就已经心里不舒服了，现在张起灵是他的人，他一回想起来，就更加心里不舒服。
张起灵在桌下握住了齐默的手，在齐默看向他时，对齐默摇了摇头。
齐默无声一叹，反握回去。
张起灵就是这样，善良得根本不像是盗墓倒斗这一行的。
明明张启山都有伤害他的打算了，但没有付诸行动成功，他就不予计较。
齐默怀疑，若没有他突然带走他，张起灵真的被带去那什么地方，遭受苦难，会不会也不会去恨去怨。
就像先前他生阿依莲兄妹的气，也只是当他们不存在，不理他们，这样的冷处理，并没有讨厌他们或者别的情绪。
不过这才是他认识的张起灵，不是吗？
如果哪天他变得不是这样了，他才该怀疑他是不是被人替代了，不是真的他。
齐默：哑巴，你打算怎么处理？
张起灵皱了皱眉，海外张家和山字辈这一支，当时都从本家派了人去考察。
张启山那边去的是张日山，张日山成了张启山的副官，更是给本家发了卷阀回来，保证了张启山没有问题。
张起灵找上张启山和九门做交易，想让九门帮忙轮流守青铜门，但他其实不知道张启山为什么要大张旗鼓在四姑娘山寻找进入张家古楼的钥匙。
张起灵沉思许久，这才看向齐默，
张起灵：考察一番，如果背叛张家，就收回血脉。
这是张起灵能想到的对背叛张家的人最严酷的惩罚了，不管他是为谁做事想要进张家古楼，左右逃不出是为了长生。
让一个本来就会长寿的人，失去长寿的能力，在张起灵这里算是很重的惩罚了。
齐默笑着捏了捏他的手，
齐默：也行，管他背不背叛，收回血脉，几十年后他就是一捧黄土了，也不用为了他，脏了我家哑巴的手。
张起灵抿了抿唇，碎发下的耳根微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