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蛊

张启山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绳子，闻出血腥味，问：“用血泡过？”

尹繁星点点头，“我的血。”

“你的血能有什么用？”张启山挑眉，他没记错的话，在这种环境下，尹繁星才是最容易撞邪的吧？

齐铁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一点，一时间有些后悔，想要解开绳子，又不好意思动手，假意问张启山：“佛爷，这绳子系得紧吗？不会勒得手腕痛吧？”

“我能闻出来就够了。”尹繁星示意张启山不要再问，这绳子当然有些妙用，只不过不方便当着齐铁嘴的面说。

“副官怎么样了？”

张启山抬头望了望树顶，“我上去带他下来，他受伤很重，我包扎过了，你给看看。”

正说着，三人同时听到头顶的树冠上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齐铁嘴一下子缩到张启山的身后，探出脑袋：“这里，还有那种怪物吗？”

不是说只有母子两个，张启山和尹繁星一人解决了一只，这只难道是爸爸？或者小怪物的兄弟姐妹？

尹繁星朝他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动作缓慢地爬到张启山和齐铁嘴所在的位置，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在张启山耳边说：“一只灵，我来解决，你看好小齐。”

紧接着便以极快地速度爬进树叶中消失不见了。

齐铁嘴从听到那声婴儿啼哭开始，就觉得哪里不对，总觉得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的地方。

于是他拉着张启山开始梳理：“佛爷，我们一开始说，这里的首领供奉山神是为了什么来着？”

“换取更长的寿命。”张启山知道他大概是想到了什么，配合着回答他的问题。

齐铁嘴在树干上坐下来，借着风灯的光观察这棵巨大的榕树。

“这是一棵榕树吗？”

“是的，”张启山点头，“有什么不对吗？”

“不该有婴儿啼哭的，”齐铁嘴脸色逐渐变得难看，“山神只是普通怪物，它为什么能增加首领的寿命？首领供奉自己身体的某部分对山神来说又有什么用。”

山神是吃人的，它以人类为食，怎么会满足于得到食物的一部分？

张启山猜测这和尹繁星说的灵有关，本想斟酌词句解释一番，忽然就看见齐铁嘴额头直冒冷汗，表情非常紧张。

“我们得离开这里，”齐铁嘴语气急切，“这不是树，这是容器，这是苗民养蛊的容器！”

张启山没听明白，但他从齐铁嘴的神态中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一旦抓住一个点，剩下的事情顷刻间就能想明白，齐铁嘴尽量快地把事情讲清楚。

“那东西不是山神，也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东西，那是一只蛊，长生蛊。传说中八十二寨的最高领袖不是用自己的身体供奉山神，而是把婴儿送到这里，把婴儿的寿命转嫁给自己。”

这可能也是为什么白乔寨会有夭折的孩子要树葬传统，但尸体又都消失了的原因。

那些孩子最后都成了祭品。

他们是无意中闯进这里来的，但进了这里，就会被当做祭品，这里必然还潜藏着山神之外的致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