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哚的忠告

沉默被无限延长之后，寂静也跟着被放大。

就在张启山渐渐觉得这种沉默带着些许诡异的时候。

他怀里的尹繁星开口了：“这就是我喜欢你们的原因。”

“不管有多大的困难，你们人类总是能团结一心，到底怎么才能打倒你们呢？”

张启山瞬间推开怀里的人，警惕地打量她的表情，试探着开口：“血哚？”

血哚僵硬地笑了笑，“我不太喜欢这个名字，我还是习惯你们叫我繁星。”

“蔓山也是个好名字。”

张启山不自觉握紧拳头，“你想做什么？从繁星的身体里滚出来。”

血哚摇头，“你搞错了一件事情，这是我的身体。”

张启山脸上不可抑制地浮现出几分错愕，随即他镇定心神，“我不会相信你的话，你到底想做什么？”

“张起灵违背了他的诺言。我只是，在收取代价。”

这话更加让张启山摸不着头脑，他只是能感觉到，现在的血哚没有恶意。甚至，大有和他好好聊聊的想法。

“既然是张起灵做错了事情，你为什么要缠着繁星？”张启山不动声色地问。

他猜测血哚说的不会是正在南疆的现任张起灵，这应该张家祖辈和它的恩怨，“你想做什么？复仇？还是要杀了谁？”

或许是觉得张启山的问题很无趣，血哚没有回答，而是低下头，看着手里捏着的血红色琉璃瓶。

这是一种叫做“镇灵散”的毒，用几种毒物的毒液混合一些特殊的金属粉末制成，通常是镇灵人对付很棘手的灵时才会使用的。

刚刚尹繁星应该是想服用镇灵散，但她最后犹豫了。

还好她犹豫了，否则现在应该已经没命。

镇灵散这种东西，只能杀死她自己。尹繁星要是死了，这具身体就彻底归血哚掌控了。

这是血哚喜闻乐见的，但不是现在。

时机还没成熟。

“我给你一些忠告，”血哚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真诚，语气也非常诚恳：“少让尹繁星接触灵，以及，不要试图伤害自己。”

“我不知道我下一次苏醒是什么时候，有缘再见，哥哥。”

说完，血哚竟然还朝张启山挥了挥手，下一秒，尹繁星便垂头向地上栽倒。

就在她手中的镇灵散即将摔在地上时，尹繁星循着本能伸手，接住了那个瓶子，紧接着又沉沉睡去。

张启山接住她，把人送回床上，坐在床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副官站在走廊上等他，“佛爷，二小姐怎么样了？”

“睡着了，”张启山脸色凝重，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医馆恐怕出事了，给丁二两天假，让他去照顾一下。”

“八爷怎么样了？”

张日山摇头，“还有些糊涂，小满来把人接走了，有情况会跟我联系。”

“派去矿山的人呢？”

张日山继续摇头，“一个都没回来。”

真是一个好消息都没有。

张启山默了默，“等繁星的状况好一些，我们再去一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