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梦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张启山沉默好一会儿，只觉得这问题太棘手。

他判断二月红大概率不会同意用尹繁星的方子，因为这不仅意味着他们夫妻二人生不能长相守，死也不能同穴长眠。

已经经历过一次彻底失去的二月红想必不会愿意经历第二次。

尹繁星说：“我只是个普通大夫，能力有限。”

张启山闻言长叹口气，“鹿活草怎么说？”

“不乐观。”尹繁星对二月红的说辞还是比较保守。

但面对张启山，她不用那么委婉，“以丫头现在的状况，就算有鹿活草，也派不上用处，至多，回光返照而已。”

鹿活草不是万能灵药，不对症，最多只是强行激发病人体内的生机，找不到解药，贸然服用，灵药也会变成催命符。

张启山闻言眉头拧得更紧了，“如今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鹿活草他还是会让人去找，至少他们不能现在就放弃希望。

“我也会让人帮忙留意，”尹繁星跟着点头，“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二爷。”

这点默契张启山还是有的，他已经从尹繁星的语气里听出丫头恐怕是没救了，但如果现在就将真相说出来，二月红一定会崩溃的。

在事情没有真正到走投无路之前，谁都不想放弃。

只不过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更多的是想办法降低二月红失去丫头的痛苦。

尹繁星没有过多沉浸在这种氛围中，而是开口询问问：“南疆那边有消息吗？”

齐铁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她看过了，只是惊吓过度导致的晕厥，并没有其他的妨碍。但在齐铁嘴醒来之前，尹繁星想先弄清楚一些事情。

“还没有，”说起南疆，张启山也想起一件事情，“副官说你们去了镖子岭，还从血尸墓中带回来一种奇怪的丹丸？”

“怎么？你知道尸蟞丹？”

张启山不知道从何说起，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大概知道一些，那东西阴邪无比，你最好尽快销毁。”

想起自己醒来时，在桌上看到了残余与尸蟞王尸体，尹繁星露出一丝苦笑，“已经销毁了，三只尸蟞王的尸体就在我房间的药架上，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看。”

“已经销毁了？”张启山松了一口气，“这可不像你。”

这的确不是她的作风，但尹繁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销毁尸蟞丹。

从手上残留的痕迹可以判断销毁尸蟞丹的人就是她自己，但尹繁星却一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又为什么，会做一个如此诡异又真实的梦。真实到根本不像梦境。

至少，销毁尸蟞丹那一段是完全真实的，而碰见张日山听说南疆的消息又没有发生过。

尹繁星觉得自己可能病了，而且很严重。

“繁星？繁星？”

尹繁星的思绪被张启山的呼唤拉了回来，“嗯，我在。”

“发生什么事，怎么忽然走神？”

“等我想明白了再跟你说吧，今天我不回家吃饭，你先忙，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