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

看着尹繁星的背影，齐铁嘴心有余悸地往后缩了缩，哆嗦道：“那个...二小姐，你是人是鬼啊？”

尹繁星停下手里的动作，扭头看他：“我刚刚就听你说梦话喊救命，做噩梦了？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

“我是人，如假包换的尹繁星，再不喝汤都凉了。”

齐铁嘴仍旧不敢放松警惕，他继续缩在墙角，“我刚刚做梦，梦里的你说我被头发拖走了，你来救我，我们被困在了一个没有出口的山洞。”

“后来说着说着，你就是假的，举刀要来杀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尹繁星忽然阴恻恻笑了一声：“齐铁嘴当家之后从来都只对外说自己二八年华。你今年多大了？”

齐铁嘴吓得差点晕过去，他努力把自己缩进墙角，仿佛这样妖魔鬼怪就看不见他。

“那个...我与您无冤无仇，您就放过我吧..我回去之后一定供奉您...”

“齐小八，你也太不禁吓了。”

尹繁星觉得自己玩的有些过火了，表情严肃了些：“你中了幻觉，我不给你些暗示，你怕是被困在幻境里永远也出不来了。”

齐铁嘴觉得这话有点道理，如果不是尹繁星忽然质疑他的身份，他也不会觉得那个环境有问题，如果他们一直被困在那个没有出口的山洞，等待他的结局只会是在山洞中困死。

现实世界中的他，恐怕也会在睡梦中死去。

“二小姐，你真的是真的？你没骗我？”

尹繁星点头，“你不信的话，可以问点问题考验我，比如，我今年多大了？”

齐铁嘴嘿嘿一笑，“二小姐正值青春，二八年华，二八年华嘛。”

他只知道尹繁星比自己年长几岁，具体几岁他可从来没打听多，随便问女孩子的年龄多不礼貌。

但他并没有就此放松警惕：“那个，我觉得问问题不能证明什么，如果这里还是幻觉，你作为我的幻觉知道我的记忆也很正常。”

“所以，你想怎么证明？”

“除非，你...”齐铁嘴犹豫着，最终提了一个看似无厘头的要求：“除非你唱两句戏给我听。”

“唱我没听过的。”

幻觉是不可能制造他认知以外的东西的，尹繁星能唱他没听过的戏，就说明她是真的。

尹繁星点头赞同他的想法：“你这个法子很聪明，虽然也有漏洞，但你要想听的话，给你唱一曲蝶恋花好了，这个你不会听过。”

“月牙儿斜挂琉璃兽，风过回廊玉佩幽，他踏碎海棠影儿瘦，蟒袍沾了桂花油，三更鼓响宫墙漏，半幅诗笺袖底收，说什么王孙贵胄，奴只看那眉眼柔...”

齐铁嘴不仅信了，还大受震撼：“二小姐，你这嗓子，不唱戏真是可惜了，这要是在梨园亮个相，二爷的风头肯定都被你抢走了。”

“不过这是哪里来的曲子，我怎么从没有听过？”

“这是我一位旧识所创，曲成不过十来年，还未传开，你自然不曾听过。”

“行了，你也醒了，吃点东西我们得继续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