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目烟花,只为娘子放(二十七)
暾帝发红的印堂令使者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不是霄净瓶,里面装的自然也就不是甘霖,难道是他拿错了吗?
暾帝心虚的模样简直不要太明显,尽管他努力粉饰太平,但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使者的神色,原来这水如此之烫,皆是因为他来晚了,惹得使者大为不悦,所以就用这样的方式来惩戒他,好叫他长个记性。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仪式还未结束,惹怒神明,就算他是人族帝王,也是担待不起的。
为了自己的三个女儿以及整个人族百姓,无论多烫,他都要咬牙坚持住,只是额头处传来的灼烧感是那么真实,就一小会,额角便有汗流出,表情痛苦。
但他还是强压住自己的不舒服,看着同样脸色不大好的使者,道谢。
“仙君此次拿来的甘霖也是至真至纯,寡人的头疾都舒缓了许多,印堂都发亮啦。”
使者看着暾帝尬笑,不敢再说话。
“礼成”
“且慢,虽说仪式上诸多流程都让仙君给省略了,但是在寡人心里还有一个小小的疑问。”
使者脸上露出了一丝难意,心里直发怵,莫不是秋后算账的意思?暾帝又会跟他提起哪些事呢?
“暾帝但说无妨。”
“寡人有三个女儿,她们虽然已经分嫁三族,但在寡人心目中,她们仍然是我离光氏的子嗣,寡人担心此次天象会波及到她们,不知这次的赐福对象可包含她们?”
“暾帝大可放心,既然此次接受仪式的是您,那么这些福泽自然遍布人族苍生,包括三位公主。”
“那寡人就安心了,多谢仙君。”
“暾帝,客气了。”
辣目坐于石屋前的台阶上,脸上带着憨笑,拿起手中的几块石头来回翻弄,像在把玩什么奇珍异宝。
“残阳尽时,娘子带神水,灭火,到时我就,可以和娘子,离开,以后便能,日日陪伴,娘子左右,与娘子终老,嘿嘿嘿。”
蓝谨川听着这些话,也有说不出来的心酸。
“我从未见过有琴表哥活得这般逍遥自在,在天界时总是高高在上,且极不适应人间最平凡的七情六欲,如今倒是贪恋亲情、爱情。”
“若你不是神识碎片该有多好,那样你就可以永远和你的娘子在一起了,可终有一天有琴表哥会回归,那时的他会有现在的你快乐吗?若不是沉渊族的步步紧逼,我真希望你可以留在人界逍遥一生。”
“就像是普通夫妇一般,而不是天界神君和天妃。”
“你是,妹夫,你来,看我了。”
辣目出声唤回了还在出神的蓝谨川,回过神来的某人勾唇一笑。
“是我,你娘子怕你无聊,让我来陪陪你。”
“你看,这是,给娘子的,辣目,亲手做的。”
“这些石头花很漂亮,你娘子见了,定会非常喜欢的。”
蓝谨川走到辣目旁边坐下,抬头便看见天空中掠过一群归巢的鸟儿,天都要黑了,馨儿也该回家了。
说起馨儿,他真的很感激夜昙和青葵没有拨乱反正,否则,他便要失去她了。
好在馨儿也接受了他,让他今生能够娶到自己的心上人。
两个黑衣男子走在前往石屋的路上,谷海潮出声询问嘲风是美人重要还是储位重要。
其实也怪不得他会如此想,因为前段时间,嘲风还一直对三位公主喊打喊杀的,这一转眼,不仅叫上了葵儿,还陪着她到处玩。
不对劲啊,太不对劲了,照这样下去,大人早晚会被青葵公主同化,从而放弃争储。
终于,二人赶到了月窝村的石屋。
“大人,这痴傻的红毛,就是少典有琴?”
“看来归墟那一战,他着实伤的不轻,不过重伤之下,他竟然还能支撑着走出归墟,确实不愧为天界神君,五界的战神。”
“即便十重金身被破,神魂尽散,神识尽毁,仅凭残存的神识碎片,他就能再觅生机。就是不知道这样的碎片,需要多少才能使之复活,夜昙目前又找到了多少。”
对了,夜昙去哪儿了?怎么没见到她?
嘲风施法驱动驭风令,夜昙那么精明的人,绝不会将神识一人丢在这里。
“夜昙在何处?”
“回大人,人族皇宫。”
她又去皇宫干什么,又是偷钱还债?
“你们可知是为了何事?”
“好像是为偷一个瓶子。”
好嘛,还真是回去偷东西的。
嘲风一挥手,收起令牌,夜昙这般低调行事,显然是不想让暾帝知晓她们错嫁一事。
现在还不到时候摊牌,提前暴露的话,只会让暾帝收回成命,那她和少典有琴便再无可能。
这个女人,还是有些脑子的,不像那些个神族。
看来连天帝也不想救自己的儿子,身处高位的人都是一样的绝情。
同情归同情,但该杀就杀。
“大人,你是说这人不是少典有琴,而是一枚神识碎片。”
“不错”
“难怪青葵公主这几日想尽办法掩藏此事,这神识孱弱,根本就不是您的对手,我们正好断了少典有琴的生机。”
“毕竟他要是复活了,无论是对您,亦或是对沉渊,那都是个巨大的威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