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目烟花,只为娘子放(二十五)
另一边国师离光赤瑶一早就带领着众大臣恭候神族使者的到来,随着一束光的降临,国师及众大臣纷纷抬手行礼,“恭迎仙君。”
使者礼貌性的打了声招呼,国师上前几步,略带歉意地看着他。
“天象不吉,只得提前召开祈福大典,还望仙君见谅。”
“不妨事,祈福大典是每年的惯例,神礼司早就备妥了一切,小仙不过是提早几日启程而已。暾帝的头疾可好些了?”
“得知仙君驾到,龙心大悦,此时正在沐浴更衣,仙君请上座。”
使者转过身自顾自的坐到凳子上,和国师讨论着祭坛的布置,看到一切置办的完美无缺,很是满意。
“看来暾帝非常重视这次的祈福大典。”
“有劳仙君了。”
“这是小仙份内之事,不必多礼。”
这时慢慢假扮成暾帝鬼鬼祟祟地来到祭台,她本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不曾想还是被眼尖的大臣看见。
“陛下”
一道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其实慢慢心里也没底,平时就是小打小闹,此次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也很怕会搞砸。
所以,她现在算是硬着头皮上的,只不过她平时穿短裙习惯了,头一遭穿长袍,一不留神竟当众摔在台阶上,众人亦是满脸问号,今日的陛下究竟是怎么了?
如今的自己可是暾帝啊,在外人面前可不能失了体统,慢慢意识到这一点,快速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外衣,吃一堑长一智,这回她提起裙摆小心走到使者身边。
“见过暾帝。”
“见过仙君。”
见使者行了个礼,假暾帝也回了个礼,就是这礼怎么看,都有些敷衍。
“吉时未到,暾帝就已驾临,为民祈福之心真是日月可鉴啊!”
“是啊,我……”
完了,该自称寡人的,还好,她还能自圆其说,低下头去思考用词。
“寡人仰慕神族祭器已久,不知可否让寡人先瞻仰片刻?”
使者想也没想,徒手一变,霄净瓶便落在他手掌处。
慢慢大喜,暗想这也太顺利了吧,就在她伸手去接霄净瓶时,身旁的国师却将三根很粗的香放入她手中,看着手中的东西,她有些不解。
真正的暾帝自然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但,偷偷看过几次的慢慢未必全部知晓。
“不是应该握着霄净瓶静心祈祷吗?”
“陛下,您忘啦,祈祷之前要先焚香啊!”
“寡人怎么会忘,只是那些繁文缛节不要也罢。”
“礼不可废,再说了之前每年都是如此,今年也是照本宣科而已,怎么就是繁文缛节了?”
“自从天象有灾,寡人日日夜夜提心吊胆啊,盼望神族赐福那叫一个心急如焚,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删繁就简,这很过分吗?”
使者也觉得今日的暾帝跟往年有些不同,不禁眉头皱得老高,不就是夜空中出现了一颗灾星吗?
至于急成这样吗?
但,对方是暾帝,神君的老丈人,他不过是一介仙君,得罪不起那人,很快便换上了笑脸。
“好事多磨,暾帝若是这般心浮气躁,想必也很难做到为民祈福。要是祈福的效果大打折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吗?暾帝今日可是有什么急事?若是真有事,您可先去忙,反正离吉时还有一会。”
慢慢心里苦啊,她怎么就遇到了一个专门坑队友的人呢,接下这么个烫手山芋,活活把自己搭进去了。
她就说自己不行,可偏偏夜昙觉得她可以,现在让她来做,还真有难度。
眼下她若是再与他人浪费口舌,恐怕早晚会被拆穿身份,为今之计只有见招拆招,先焚香要紧。
想通之后,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祭坛前,点燃三根香拜了三下,随后将香插到香炉里,紧接着又快速跑回使者的身边。
众人都被这一番猛如虎的操作惊得目瞪口呆,和平日里成熟稳重的暾帝大相径庭,要不是眼前这人是暾帝的样貌,诸位大臣定会怀疑这是别人假扮的,慢慢可不管这些,再次伸手去接灭火法器,使者却先行一步将瓶子带到别处去了。
说实话,各位大臣是真的有过一丢丢的怀疑,只是谁都没说出来。
“人神两族,道同人和,为表神族祷福之诚,天帝特派小仙诵读祝文……”
使者变出祝文念出声来,慢慢颇为无奈地坐到凳子上,一脸幽怨地看着对面那人,喃喃自语。
“偷个霄净瓶也这么麻烦,神族的破规矩真多。”
声音不大,国师并未听清楚。
“陛下,您在说什么?”
“仙君在念祝文呢,你不专心听仙君念祝文,看着寡人干什么?寡人脸上有字吗?”
慢慢越听越烦躁,表现得越来越不耐烦,腿也不自觉地抖动着,她很无语地仰天长叹一口气,还要念多久啊?再这样下去,只怕到晚上都偷不到霄净瓶,那昙昙岂不是要急死了。
清衡和星凝躲在不远处,听着使者滔滔不绝的读祝文,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妙。
“凝儿,糟了,神族众仙都带来了祝祷,只怕得花上好几个时辰,我们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这种情况下慢慢根本无从下手,不知道青葵公主那边如何了?”
“走,我们现在去找嫂嫂和表嫂,设法为慢慢多争取一些时间。”
当清衡和星凝找到夜昙时,姐妹俩正一左一右守在暾帝床边,画面很美,让人不忍心打扰。
“嫂嫂,表嫂。”
“清衡,是不是慢慢已经拿到霄净瓶了?”
“没有,大典规程皆从神族仪式,繁文缛节多如牛毛,慢慢被弄得晕头转向,没法拿霄净瓶,我看暾帝睡得正香,他会睡到几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