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胡荽
昨夜观星台一事,竟让少典有琴心中生出了不一样的情愫。他回去之后,本打算就寝,可是躺在软乎乎的云塌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浮现出夜昙的身影,夜昙的笑容,夜昙说过的话。
犹记昨夜,他布完星辰,回过头来,却发现夜昙正盯着自己发呆,眼底还有淡淡的笑意,同时还伴有一丝的忧伤。
许是发现自己也在看她,夜昙回过神来,“你布完星了?”
少典有琴淡淡点了点头,今日的她似乎藏了许多心事,安静了不少。
“你在想什么?竟能想得这般出神?”
“神君有没有想过,或许在我来到天界之前,我们就已经相识很久了?”
少典有琴对于夜昙这句话,很是不解,如果真的相识很久,为何他脑海中没有一丝关于她的记忆?但看她的样子,又不像是在撒谎。
“公主为何如此说?”
“没什么,只是想起以前的经历,有些怀念罢了。”
“莫非公主早心有所属?”
“少典有琴,你当本公主是什么人。本公主虽顽劣胡闹,却也知道礼仪廉耻。你是本公主的夫君,本公主又怎会朝三暮四。少典有琴,你给我听好了,本公主此生的夫君唯有你一人。即便你终有一日注定要为五界苍生而牺牲,本公主亦不会再嫁他人。而你玄商神君是这五界最笨的大傻瓜,糊涂虫,什么都不知道。”
夜昙说完这句话,推开少典有琴,快速地逃离现场。
少典有琴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他原本只是起了挑逗夜昙的心思,却没有想到一向不计较的她竟会这般生气,更会对自己这样说,难道她当真对自己倾心相许吗?
上书囊外不远处的天街,碧穹仙子得意洋洋地往学堂走去。
“离光青葵,今日我就让你看看真正得体的天妃该是什么样的。”
没想到,胡荽这个时候经过,碧穹又心不在焉,两人便撞在了一起。
“仙子恕罪。”
碧穹仙子出身于霞族,姑母是当今天后,自持身份尊贵,看不上低阶小仙。
又发现撞自己的仙侍是一颗香菜,更是恼怒,不依不饶地让对方赔自己五十万灵珠,还扬言要带胡荽去雷霆司说理。
而这一幕恰巧被夜昙看到,夜昙不自觉想起自己从前被欺凌的经历,气不过故意踩了碧穹一脚,借此让碧穹给自己赔礼道歉。
“明明是你自己撞进那仙侍怀中的,为何要责骂她?”
“是她不长眼睛,见到上仙不知避让。”
“你倒是长眼睛了,怎么不知道避让我呢?身为上仙不明事理是为蠢,欺负弱小是为坏,是谁给你的底气,让你在这儿撒泼?”
夜昙的嘴巴可是不饶人,一句句将碧穹堵得哑口无言,直到她话音落下,碧穹才能开口。
“你放肆,我姑母是当今天后,你敢得罪我?”
碧穹一向被人伺候惯了,如今被人这般对待,自然无比气愤。
碧穹的话令夜昙一顿,随即露出一副心虚的表情。
“嫂嫂”
清衡、紫芜与星凝看到与碧穹起争执的人是夜昙,紫芜甚是喜欢这个嫂嫂,便远远地唤她。
“你们也来了啊,我刚才得罪人了。”
“嫂嫂不必担心,碧穹仙子与我们乃是一家人,按道理,她该喊你一声表嫂。”
“确实如此,碧穹仙子是该唤青葵公主一声表嫂。”
“紫芜说得对,嫂嫂,还有我们在。”
碧穹原本不知夜昙是何人,却在看到清衡和紫芜后明了。
“你就是青葵公主?”
碧穹身后的仙子眼见大事不妙,立刻趁着几人不注意去寻了青藜星君。
“小仙着实惶恐,多谢天妃出手相助,不知何以为报?”
“你放心,今日有我在,谁也不能让你平白受这份委屈,包括天后的侄女。”
碧穹有些不懂,为何刚到的清衡、紫芜和星凝会这般顺着夜昙,为她说话。
青藜星君闻之,先入为主,认为是夜昙不对,听了婢女禀报,立即来到上书囊门口。
“晨读时刻,因何无故聚集于此?”
来往的学子一见是青藜星君,连忙行礼问安,“见过星君。”
只见那教习仙师将夜昙和碧穹单独叫走,刚到的清衡三人只能站在外面为其担心。
碧穹瞬间就没了方才的盛气凌人,言语中多是诚恳与无辜,看上去甚是柔软,身子亦是摇摇欲坠,仿佛马上就会虚弱地倒下去。
“星君,这件衣裙乃母神用霞族的云光织术亲手缝制而成,只因今日要见青葵公主,我才特意穿上,没想到青葵公主方才一见碧穹就瞧不上眼,还把碧穹的脚给踩伤了。”
“颠倒黑白,明明是仙子欺人太甚,现如今反咬一口,碧穹仙子这两面三刀的本事可真是一流,青葵自叹不如。”
碧穹默不作声的任夜昙责怪,一副受气包的模样,令青藜星君心中的怒火更盛。
“就算有什么争执,也理应找本君,由本君出面处理,怎可私下欺负同窗,甚至还在上书囊门口公然动手。”
“等星君来处理,恐怕那小仙娥就被押入雷霆司受罚了,碧穹仙子明知道她一个小小的下等仙侍,好不容易才修炼成仙,而碧穹仙子却执意让她赔偿五十万灵珠,你让她拿什么赔偿?”
夜昙冷笑着开口,看来这仙君是摆明了要包庇碧穹仙子,果然谁都想背靠大树好乘凉,不管是仙还是人,都是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