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镇定剂

校医缓缓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嫌弃。“没有了，真没了！”他的声音如同被砂纸磨过，粗糙得刺耳，眉心皱得像打了个死结，满脸不耐烦地瞪着0709。那双眼睛里像是藏着快要爆发的怒火，多说一个字都能引发争吵。他早就不做那种精神药物了，工序复杂得让人抓狂，效果还差得要命，根本达不到想要的结果。一提这事儿，他就浑身乏力，语气里满是焦躁和倦怠。

“再找找，看还有没有别的……”0709低声嘟囔，声音轻飘飘的，像风里快散的灰烬，眨眼就要消失在空气中。他的手指颤抖着拿起装医用酒精的玻璃瓶，想给满是刀伤的小臂消毒。那条手臂又白又瘦，皮肤上新旧伤口交错，看着就让人心里咯噔一下——鲜红的割痕还在渗血，血珠子一点点冒出来，像是在悄声诉说刚刚受的苦；那些旧疤痕则像干涸的河床，弯弯曲曲地趴在皮肤上，留下了磨不掉的记忆。

“没有！没有！啥都没有！”校医怒吼起来，声音坚定得不容反驳，“你要消毒就赶紧消毒，要缠绷带就快缠，别跟我提药的事！”他的语气跟拉满的弓弦似的，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带着压抑的怒火和烦躁。

“镇定剂有吗？”0709皱着眉头，声音微微颤抖。他刚把酒精倒在手臂伤口上，剧痛就像潮水一样扑过来，差点把他的意识淹没。他手指使劲，指节都白了，想稳住自己的思绪，可那疼痛像张看不见的网，把他的精神扯得快散架了。

虽说他经历过不少事，一两道伤口平时也不放在眼里，但这种扎进神经的疼还是受不了，像刀割火烧一样在身体里乱窜。

“没有！你去‘工程师’那儿找！”校医没耐心了，随手扔给0709一卷纱布，摆出送客的样子，懒得再说一句话。

“你那儿关着那么多精神病人……咋可能没有镇定剂？”0709苦笑着，声音低哑又颤巍巍的。他流着血的眼睛半睁着，目光深得像一潭死水，冷冷地落在校医身上，带着点嘲讽，又透着隐隐的绝望。

剧痛一波一波地冲着他来，这种折磨让他快撑不住了，理智像风暴里的沙堡，一点点垮掉。他咬紧牙关，额头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意识在清醒和迷糊之间晃悠，真的快到极限了。

“胡说八道！”校医猛然怒吼，声音里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他的愤怒如同一面镜子，无形中映射出了0709话语中无法忽视的真实感，仿佛每一字每一句都正戳中他极力掩盖的痛点。

“够了够了够了！能滚多远滚多远！”校医不耐烦地皱着眉头，双手慌乱地在储物柜里翻找，抓起十支镇定剂便朝着0709扔了过去，似乎再多一秒的对话都会让他崩溃。

“缠完绷带就滚。”

“现在滚！这绷带就送你了，赶紧滚！”校医不耐烦地挥着手，仿佛多看0709一秒，心中的烦躁便会多增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