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章：删除权限

“这……是哪儿啊？”清道夫按下开关的瞬间，天花板上的灯管嗡嗡作响，微弱的光线一点一点蔓延开来，像是在黑暗中撕开一道口子。然而，当视线逐渐清晰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人心里发毛。那些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器械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形状怪异得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又迅速移开目光。一排排玻璃容器静静地矗立着，里面漂浮着不知名的动物标本，浸泡在透明的福尔马林溶液里，散发出淡淡的刺鼻气味。而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那些模糊的轮廓中，竟然混杂着人体器官——新鲜得不像话。孟柏和江星瑶对视一眼，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别乱碰！”0709的声音突然拔高，尖锐得像一把刀划破空气，直直刺进每个人的耳膜。孟柏的手指已经伸到了离一台机器不到半寸的距离，闻言猛地顿住，整个人僵在原地，像是一尊雕塑，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这是‘野兽’的中控室。”0709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低沉的语调像是在讲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他随手一挥，指向四周复杂的设备，“这些玩意儿，维系着整个‘野兽’的核心运作——电力、水源、网络、监控……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里。”他的脚步不急不缓地移动着，最终停在中控台前。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他掏出了一张五彩斑斓的卡片，表面流转着奇异的光芒，仿佛蕴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江星瑶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瞳孔微微一缩。她紧紧盯着那张卡片，像是要透过它看穿什么深埋的秘密。一股隐秘的紧张感悄然爬上心头，但她没有移开视线。

0709的动作很稳，将卡片缓缓插入读卡槽，等待了几秒后，面前的巨大屏幕亮了起来。一道空灵的机械女声响起，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你好，‘MIDNIGHT’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0709的声音冷硬得像铁，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地板上的石块：“删除‘侯爵’在这个设施的所有权限。清除‘胡狼’在设施中的每一丝掌控。”他说完这句话，忽然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犹豫什么。沉默片刻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多了一丝压抑的痛楚，“另外……从设施人员档案中，移除阿沐的名字。”名字出口的瞬间，空气仿佛被撕开了一道裂缝，连呼吸声都显得突兀。

“收到，正在执行任务。”

就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阵略显苍老、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0709，好久不见！‘胡狼’和我都很关心你的身体啊！”

“不可能……”一旁一直缄默不语的“清道夫”声音颤抖，断断续续地挤出几个字，“我明明……关了门的……”

所有人同时回头，江星瑶的余光扫到0709的眼神透着一丝复杂的意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