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故友

“呃……”江星瑶听得真切，那声嘶哑的呻吟从0709喉咙里溢出，带着压抑的痛苦，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被生生撕裂。那一击的力道大得惊人，空气都似乎被震得嗡嗡作响。江星瑶心头一紧，暗自思忖：要是这一下落在自己身上，怕是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倒地不起了吧。

0709被踢得脑袋发蒙，不只是疼痛让意识瞬间空白，更像走在路上突然被人狠狠踹了一脚的那种错愕与无力感。那种毫无预兆的冲击，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所有的思绪，愤怒和茫然交织在一起，一时分不清哪种情绪更占上风。“啧，真是麻烦……”他低声咕哝了一句，声音沙哑。

“0709……”那人轻巧地活动了下脚腕，足尖在0709的身体上轻轻点了点，语气戏谑，“不至于吧？就这点力道都撑不住？你当年那堪比超雄的身体素质呢？这几年都被你糟蹋成什么样了？”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透着一股刺人的锋利。

江星瑶愣住了，脑子嗡的一下，这哪里是一个敌人该说的话？怎么听都像在跟老熟人叙旧。她眯起眼睛，仔细盯着面前的两人，语气、态度，甚至连眼神都不对劲。那种感觉就像——两个0709站在一起，彼此交换着只有他们懂的秘密。这种诡异的错位感让她心底涌起一阵不安，恍惚间竟忘了呼吸。

“0709，这么多年过去了……真是物是人非啊……”那人慢慢走近，脸上没有敌意，反倒浮现一丝难以掩饰的唏嘘。他的目光落在0709身上，复杂而深沉，“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穿着这件衣服，可如今的你……变得这么脆弱，甚至不堪一击。”他的声音低沉，像是追忆，又像是叹息，每一个字都像是压在心头的石头，沉甸甸的。

江星瑶心里忍不住吐槽：“我靠，抗住这一下没死没晕，只是缓缓叫了一声，你还说他脆弱？以前是不是被卡车撞一下都能毫发无损？”

“你到底想说什么？胡狼？”转瞬间0709懒洋洋地摇了摇头，语气漫不经心，仿佛刚刚那一脚不过是挠痒痒。他稍稍活动了一下肩膀，骨骼间传来轻微的“咔咔”声，那动静连正骨都不算，更像是久坐后伸展身体的小细节。

“别妄想反击了，你拔匕首的速度可远不如我。”胡狼冷冷一笑，目光死死盯在0709的手上。他的自信来自袖子里藏着的刀片，锋利的刀刃贴着肌肤，稍有不慎就会割破血肉。但他毫不在意，掌控着这份威胁，神情轻松，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胡狼……这么多年过去了……真是漫长的岁月啊……”0709的声音微微颤抖，目光迷离，仿佛穿透了时间，陷入了某种无法言说的回忆。神情复杂得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是恨，还是别的什么？

就在这时，胡狼身子一晃，猛地向前扑倒，重重摔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哎哟，疼死我了！”他刚想爬起来，一个熟悉的嗓音从背后响起：“胡狼，你爹来了，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