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胡狼

指尖摩挲过冰冷的金属表面，他手中的手帕一点点抹去军刺上的血迹，动作轻缓得像是在对待一件艺术品。那漆黑的制服勾勒出挺拔的身形，与周围暗沉的环境融为一体，唯有军刺上未干的腥红，为这静谧的空间增添了一抹刺眼的色调。“目标已解决，正在返回基地。”他的嗓音低稳，从骷髅面具后传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机械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味，他抬起头的一瞬间，那双深邃的棕色眼睛透过面具缝隙扫视四周。若非亲眼看见这双眼睛，任何人都会将他误认为0709——那个传说中的刺客。可接下来，他却用平淡无波的声音打破了这份联想：“军刺斜刺的角度大约十五度，和0709那把夜魔匕首留下的伤口极为相似，加上这身装扮，他们一定会以为这是0709的手笔。”每一个字都笃定而冷静，犹如棋盘上早已预料好的一步妙招。

“干得漂亮，胡狼。”对讲机里传来一道沙哑的男声，那种粗糙到像砂纸刮过墙壁的质感，让这段表扬听起来更像是一道新的命令，“另外，0709已经出动了，记得给他准备一份‘特别的礼物’。”

胡狼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迈入储物室，顺手把沾染鲜血的制服丢进角落的纸箱。“特别的礼物？”他漫不经心地重复道，语气里夹杂着几分慵懒，但藏在眼底的光芒却泄露了某种隐秘的急切。“老大，你也知道，我向来不擅长猜谜语，更没耐心绕弯子。直说吧，到底是什么？”

对讲机那边似乎对他的态度早有预料，声音依旧平稳：“你的任务很简单，激化0709与‘工程师’之间的矛盾。你应该听说过这个传闻——‘工程师’的首领朝阳，曾经与0709有过深厚的友情。”

“友情？”胡狼的动作微微一滞，嘴角扯出一抹略显嘲讽的弧度，“我还以为那是别人信口开河编出来骗小孩的故事呢。”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咀嚼某个难以消化的事实。停顿片刻，他才缓缓开口，语气里掺杂着复杂的情绪，“难道……是真的？”

对讲机那端陷入短暂的沉默，就像是在斟酌措辞。片刻后，对方吐出一句话，声音带着些许迟疑，却又隐约透着一丝沉重：“是事实……那时，他还不叫0709，他叫子夜。”

“子夜……子夜……”胡狼喃喃着，

对讲机中传来那人平静的劝告声：“不过是‘MIDNIGHT’的中文翻译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老大，0709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我一个人恐怕很难将他彻底拖垮……”胡狼一边整理着房间，一边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犹豫与凝重。他的动作微微一顿，似乎在斟酌接下来的话该如何出口，眼神里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我知道，到时候，我会亲自招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