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混沌虚空之中,时间如同凝固的琥珀。
珞泞漂浮在这片虚无里,银白色的长发如星河倾泻,每一根发丝都闪烁着微光,在永恒的黑暗中勾勒出柔和的轨迹。
她的皮肤近乎透明,隐约可见其下流淌的淡金色神光,像是晨曦穿透最上等的羊脂玉。
素白长袍的衣袂无风自动,暗金纹路在袍角流转,如同有生命般变幻着古老的图腾。
天道:"帝君……求您垂怜……"
这声呼唤细若游丝,却让虚空泛起了涟漪。
珞泞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如同惊扰了沉睡的蝶。
当她睁开双眼时,淡金色的眸子里仿佛有星云流转,刹那间照亮了整片虚无。
珞泞帝君:"何人扰吾清梦?"
她的声音不似凡人,每个音节都带着奇异的回响,像是千万个声音同时低语。
虚空中浮现一团怯生生的光晕,如同受惊的萤火虫般忽明忽暗。
天道:"小天道拜见帝君……"
光晕颤抖着,
天道:"小世界将倾,求帝君垂怜……"
珞泞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自从众神黄昏后,她已经太久没有见过完整的小天道了。
眼前这个虽然孱弱得像风中的烛火,却意外地纯净,没有沾染那些令神明陨落的污浊。
珞泞帝君:"汝之世界,与吾何干?"
她语气淡漠,指尖却无意识地轻抚过光晕,感受着其中微弱却坚韧的生命力。
光晕欢快地跳动了一下,随即展开一幅幅画面——黑暗的走廊里回荡着痛苦的喘息,金属器械碰撞的冰冷声响,手术台上那个被铁链束缚的青年。
他的眼睛漆黑如永夜,即使被解剖刀划开皮肉也没有丝毫波动,仿佛灵魂早已抽离。
天道:"他叫张起灵。"
小天道的声音轻柔下来,
天道:"是小世界的气运之子,也是最后的守门人。若他陨落,黑暗将吞噬一切……"
珞泞的目光落在青年苍白的脸上。
雨水顺着破碎的窗户渗入,打湿了他额前的碎发。
那些白大褂正在他裸露的上身描绘着什么,而那个踏火麒麟的纹身在无影灯下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会踏破皮肤跃然而出。
最令她在意的是,当手术刀割开他腹部时,肌肉组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着愈合,而他的眼神始终空洞,仿佛这具身体不是他自己的。
珞泞帝君:"长生者?"
珞泞微微挑眉,指尖划过画面中青年紧抿的唇线。
天道:"是,也不是。"
小天道急忙解释,
天道:"张家世代守护着一个秘密,为此血脉凋零。现在他被族人背叛,记忆尽失,若无人相助……"
珞泞抬手轻点虚空,更多画面如走马灯般流转——青年在雷雨中挣脱锁链,玻璃碎片划破他的手腕却浑然不觉;
暗处有人影绰绰,却只是冷眼旁观;
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无声地解决掉追兵,鲜血溅在他的镜片上……
珞泞帝君:"为何选吾?"
她问,声音里多了一丝兴味。
光晕黯淡了几分,
天道:"因为……只有帝君不受世界规则限制。九门、汪家、张家,他们都在局中,唯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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