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凤疑踪（修）

里间比外间更小，靠墙摆着一个旧药柜，柜门上的铜锁已经被撬开，抽屉散落一地，里面的药材撒了满地。

而在房间中央的地上，躺着另一具尸体。

是药铺的李老板。

老人趴在地上，后背插着一把同样的匕首，鲜血浸透了他的蓝色棉袍，在地上积成一滩，边缘已经开始凝结。

他的右手向前伸着，手指蜷缩，像是临死前想抓住什么。

张起灵的胃里又是一阵翻腾，他别过头，不敢再看。

这场景太过惨烈，与他记忆里那些冰冷的实验画面重叠在一起，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珞泞（帝君）：“他手里有东西。”

珞泞蹲下身，轻轻掰开老人蜷曲的手指。

火折子的光落在老人手心里，照亮了一枚小小的、用骨头雕刻的凤凰。

那凤凰雕刻得极其粗糙，翅膀张开，喙部尖锐，正是汪家人的标志。

张起灵（小官）：“这是……”

张起灵凑过来，看到那枚骨雕凤凰，瞳孔骤然收缩，

张起灵（小官）：“汪家人为什么会杀自己人？”

珞泞（帝君）：“也许他不是汪家人。”

珞泞捏着那枚骨雕，指尖传来骨头的冰凉，

珞泞（帝君）：“你看这雕刻手法，很生涩，像是临时刻的。”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老人的后颈处，

珞泞（帝君）：“而且，他没有凤凰纹身。”

张起灵这才注意到，老人后颈的皮肤光洁，没有任何纹身的痕迹。

张起灵（小官）：“那这骨雕是……”

珞泞（帝君）：“可能是他从那个黑衣男人身上抢来的，也可能是黑衣男人故意留下的。”

珞泞站起身，目光扫过里间，

珞泞（帝君）：“不管是哪种，都说明这里确实藏着秘密。”

她走到药柜前，仔细检查着被撬开的抽屉。

大多数抽屉里都空空如也，只有最底下的一个抽屉里，残留着一些白色的粉末，散发着熟悉的、刺鼻的药剂味。

张起灵（小官）：“是格尔木的那种药剂。”

张起灵的声音有些发颤，他绝不会认错这种味道，这味道已经刻进了他的骨髓里。

珞泞用指尖沾了一点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眉头紧锁，

珞泞（帝君）：“比格尔木的纯度更高，毒性也更强。看来汪家一直在改良这种东西。”

她顿了顿，眼神冷得像冰，

珞泞（帝君）：“他们把药铺当成了秘密实验室。”

张起灵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他看着满地的狼藉，看着两具冰冷的尸体，突然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接头，而是一场灭口。

汪家在这里进行着某种秘密实验，而李老板和伙计发现了，所以被杀人灭口。

那个黑衣男人，恐怕就是来清理现场的。

张起灵（小官）：“我们得找到他们的实验记录。”

张起灵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知道这些记录有多重要，也许能从中找到汪家的弱点，甚至……

找到关于他自己的线索。

珞泞（帝君）：“不用找。”

珞泞的目光落在药柜后面的墙壁上，那里的墙纸有些松动，边缘微微翘起，

珞泞（帝君）：“在那里。”

张起灵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快步走过去，伸手撕掉了那片墙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