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子局（修）

脚下的路坑坑洼洼，还结着冰，走起来很滑。

张起灵能闻到巷子里的味道——垃圾桶的馊臭味，墙角的尿骚味，还有一种……

淡淡的血腥味，和他在格尔木疗养院闻到的很像。

他的心沉了沉，加快脚步跟上珞泞。

黑衣男人在一个岔路口停下，左右看了看，拐进了左边的巷子。

珞泞和张起灵也跟着拐进去，却发现巷子里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黑衣男人的影子？

张起灵（小官）：“人呢？”

张起灵有些惊讶，这巷子是死胡同，尽头是一堵高墙，他不可能凭空消失。

珞泞的眼神冷了下来，走到高墙下，伸手摸了摸墙面——墙体很光滑，上面没有任何可以攀爬的东西。

她又检查了巷子两侧的门户，都是紧闭的，门环上积着厚厚的灰尘，显然很久没人动过。

珞泞（帝君）：“跑了。”

珞泞的声音有些冷，

珞泞（帝君）：“他发现我们了。”

张起灵（小官）：“怎么可能？”

张起灵不解，他们一直跟得很远，而且很小心，没理由被发现。

珞泞没说话，只是走到巷子尽头的墙根下，蹲下身，手指在地上的积雪里拨弄了一下，捡起一个小小的东西。

那是一个黑色的纽扣，看起来很普通，上面还沾着点湿泥。

张起灵（小官）：“这是……”

张起灵凑过去看。

珞泞（帝君）：“汪家的标记。”

珞泞的指尖捏着纽扣，眼神冰冷，

珞泞（帝君）：“他故意引我们来这里的。”

张起灵（小官）：“为什么？”

张起灵更不解了，

张起灵（小官）：“引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珞泞（帝君）：“不知道。”

珞泞把纽扣扔掉，站起身，

珞泞（帝君）：“但肯定没好事。”

她的目光扫过巷子，突然定格在墙角的阴影里，

珞泞（帝君）：“那里有东西。”

张起灵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墙角的阴影里，似乎蜷缩着什么东西，被一块破旧的麻袋布盖着，露出的一角像是人的胳膊。

他心里一紧，快步走过去，掀开了麻袋布。

麻袋布下面，果然躺着一个人。

是个男人，穿着药铺的伙计服，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染红了衣服，在雪地里晕开一朵暗红色的花。

他的眼睛睁得很大，瞳孔涣散，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表情。

是药铺的伙计！

张起灵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强忍着恶心，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鼻息，已经没气了，身体却还没完全变冷，显然刚死没多久。

张起灵（小官）：“是被那个汪家人杀的？”

张起灵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为了掩盖什么，竟然对一个普通的伙计下此毒手。

珞泞（帝君）：“不一定。”

珞泞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尸体，

珞泞（帝君）：“匕首上没有指纹，伤口很干净，一刀毙命，手法很专业。不像是那个黑衣男人能做到的。”

张起灵（小官）：“那是谁？”

珞泞（帝君）：“可能是……另一伙人。”

珞泞的眼神很沉，

珞泞（帝君）：“或者，是汪家的内讧。”

张起灵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巷子，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