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底行囊（修）

珞泞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洞口，晨光从窗棂漏进来，在洞口边缘投下一道歪斜的亮线，里面仍是浓得化不开的黑。

她指尖微动，那方被掀开的石板便“咔嗒”一声归位，严丝合缝得仿佛从未被开启过，连边缘的灰尘都未曾移位。

珞泞（帝君）：“该藏的总会藏着，不该留的不必留。”

她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珞泞（帝君）：“我们不是来解谜的。”

张起灵看着恢复如初的墙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里还残留着掩埋老人时沾上的泥土，带着潮湿的腥气。

他知道珞泞说得对，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可心里那点莫名的牵扯却迟迟不肯散去。

珞泞（帝君）：“走吧。”

珞泞已经走到了门口，晨光勾勒着她的轮廓，发梢沾着的晨露像缀了串碎钻，

珞泞（帝君）：“再不走，就得跟上山采药的村民打招呼了。”

张起灵最后看了眼那面墙，转身跟上她的脚步。

走出偏殿时，山间的雾气正慢慢散去，露出青灰色的山脊。

空气里飘着湿润的草木香，混着远处溪流潺潺的水声，昨夜的血腥气和腐朽味仿佛被晨露洗得一干二净。

张起灵（小官）：“往哪边走？”

张起灵问。

他对这里的地形一无所知，只能跟着珞泞的脚步。

珞泞抬头望了望太阳升起的方向，指尖在空气中虚点了几下，像是在测算什么，

珞泞（帝君）：“往东南走，那里应该有个镇子。先找个地方落脚，换身干净衣服，再弄点盘缠。”

她说话时，袖口滑落，露出一小截皓腕，晨光下能看到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

张起灵的目光在那截手腕上停了半秒，又飞快移开，落在自己沾满泥污的裤脚上，喉间有些发紧。

他这副样子，怕是走到哪里都会被当成乞丐。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珞泞从背包里掏出一件叠得整齐的外套——那背包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上的，看起来不大，却像能装下无穷无尽的东西。

珞泞（帝君）：“穿上吧。”

外套是深蓝色的卡其布材质，带着淡淡的阳光味，显然是刚洗过，

珞泞（帝君）：“虽然不是什么好料子，总比你身上这件强。”

张起灵接过外套，指尖触到布料时微微一顿。

这外套的尺寸竟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不大不小，刚好合身。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破烂不堪、沾满污渍的衣服，又看了看珞泞，嘴唇动了动，最终只说了句，

张起灵（小官）：“谢谢。”

珞泞（帝君）：“路上换吧。”

珞泞指了指前方一片茂密的灌木丛，

珞泞（帝君）：“那里能挡挡人。”

张起灵点点头，拿着外套钻进了灌木丛。

枝叶划过皮肤，带着清晨的凉意，他却没心思在意。

脱下旧衣服时，布料摩擦着身上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这才发现，除了颈边那道被珞泞处理过的伤口，身上还有无数新旧交错的疤痕——有的是刀伤，边缘整齐；

有的是烫伤，皮肤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