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瞳映我（修）

张起灵（小官）：“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他又问，语气放柔了些。

那人沉默了很久，久到张起灵以为他已经昏过去了，才听到他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配角（男）：“张……张家的……罪人……”

张起灵的心脏猛地一缩。

张家？

他蹲下身，想看得更清楚些，可密室里太黑了，只能隐约看到那人的轮廓。

他摸索着从地上捡起一块碎镜片——不知道是谁丢在这里的，借着从洞口透进来的一点点微光，照向那人的脸。

镜片反射的光线很微弱，却足够让他看清那人的样子。

那是一张极其苍老的脸，皱纹像刀刻一样深刻，皮肤干瘪得贴在骨头上，嘴唇干裂，露出稀疏的牙齿。

但最让张起灵心惊的，是他的眼睛。

那人的眼睛睁得很大，瞳孔浑浊，却空洞得吓人，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而且他的眼角布满了细密的血丝，一直延伸到太阳穴，看起来异常诡异。

这双眼睛……

和他在格尔木疗养院镜子里看到的自己，有几分相似。

张起灵（小官）：“你是……张家人？”

张起灵的声音有些发颤，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天花板，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什么，声音太低，听不清内容。

张起灵把镜片凑近了些，想再看仔细点，却无意间照到了那人的胸口。

僧袍的领口敞开着，露出里面干瘪的皮肤，在那皮肤上面，有一个模糊的、已经褪色的纹身。

虽然很淡，但张起灵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麒麟的图案，只是比他身上的踏火麒麟要简单得多，也小得多。

真的是张家人！

张起灵（小官）：“你到底是谁？这里是哪里？”

张起灵追问，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

一个张家人，为什么会穿着僧袍，藏在这种地方？

还说自己是“罪人”？

那人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依旧喃喃自语，突然，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

张起灵下意识地想去扶他，手刚碰到他的身体，就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冰冷，还有一种……

黏腻的触感。

他缩回手，借着微光一看，自己的指尖沾满了暗红色的、半干涸的液体——是血。

张起灵（小官）：“你受伤了？”

他皱起眉，想检查他的伤口。

可就在这时，那人突然停止了抽搐，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完全不像一个虚弱到极点的老人。

他的手指冰冷刺骨，指甲很长，几乎要嵌进张起灵的肉里。

配角（男）：“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那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空洞的眼睛里也闪过一丝疯狂的恐惧，

配角（男）：“凤凰……凤凰来了……”

凤凰？

张起灵的瞳孔猛地收缩。

汪家人？

张起灵（小官）：“谁来了？汪家人吗？”

他追问，想从这人嘴里得到更多信息。

可那人像是没听到一样，只是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腕，反复念叨着，

配角（男）：“麒麟……麒麟要断了……最后的麒麟……守不住了……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