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动京城的孤高戏子

萧煜给裴青玄上好药，用干净的纱布仔细缠好伤口，指尖无意间擦过他颈侧的肌肤，引得裴青玄微微一颤。

“好了。”萧煜收回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片温热的触感，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掩饰方才的悸动，“这几日别乱动，伤口容易裂开。”

裴青玄拢了拢衣襟，将肩头的伤遮好，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淡：“多谢殿下。”

这声客气的道谢，像在两人之间划了道无形的界线。

萧煜看着他疏离的侧脸，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伸手想去碰他的头发，又硬生生忍住，转而笑道：“在我府里，不必这么见外。再说，你现在可是‘我的人’，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他刻意咬重了“我的人”三个字，眼底带着戏谑的光。

裴青玄果然皱起眉，抬眼瞪他：“殿下请自重。”

“我哪里不自重了？”萧煜凑近一步，两人距离瞬间拉近，他能闻到裴青玄身上淡淡的墨香混着药膏的味道，“难不成你想赖账？方才在马车上，可是你先问我是不是承认了。”

裴青玄被他堵得语塞，脸颊微微发烫，别过脸去：“我那是随口一说。”

“我却当真了。”萧煜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青玄，留在我身边，不止是为了安全。”

裴青玄的心猛地一跳，他能感觉到萧煜话语里的重量，却本能地想后退。他见过太多权贵的虚情假意，当年镇国公府何等风光，还不是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他不敢信，也不能信。

“殿下是皇子，我是罪臣之后，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裴青玄站起身，拉开距离，“待我伤好，自会离开。”

萧煜看着他孤高清冷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淡去，多了几分无奈。他知道裴青玄心里的戒备，像一层厚厚的冰，不是轻易能融化的。但他有的是耐心。

“随你。”萧煜没有再逼他，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但在你伤好之前，必须听我的。”

接下来的几日，裴青玄果然被萧煜“软禁”在了静院。说是软禁，其实更像是精心的照顾。每日三餐有人送来，都是他爱吃的清淡口味；伤药按时送到，有时萧煜会亲自过来给他换药；甚至连他随手放在桌上的画稿，都被人细心地收了起来。

裴青玄嘴上不说，心里却有些别扭。他习惯了独来独往，三年来，除了王班主偶尔的关心，他从未受过这样细致的照顾。萧煜的好，像温水煮青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这日午后，裴青玄坐在窗边看书，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身上，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萧煜推门进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脚步不自觉地放轻了。

裴青玄听到动静，抬眼看来，看到是他，又低下头去看书，淡淡道：“殿下有事？”

“来看看你的伤。”萧煜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目光落在他的肩头，“好些了吗？”

“不碍事了。”

萧煜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裴青玄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合上书：“殿下若是没事，就请回吧，免得耽误了正事。”

“我最大的正事，就是看着你。”萧煜笑得坦荡，“再说，我确实有事找你。”

他从怀里掏出一卷纸，放在桌上：“这是我查到的，当年参与镇国公府一案的几个小吏的名单，其中两个还活着，只是早已辞官归隐，我已经让人去查他们的下落了。”

裴青玄的目光瞬间落在名单上，指尖微微颤抖。那上面的名字，有些他还有印象，是当年在朝堂上依附二皇子萧瑾的人。

“多谢。”他拿起名单，声音有些发哑。

“跟我还谢什么？”萧煜看着他眼底燃起的恨意，心里微微一紧，伸手按住他的手，“别太急，我们一步一步来。”

裴青玄抬眼，撞进萧煜担忧的目光里。那目光很真，没有丝毫虚假，让他心里那点飘忽的信任，又多了几分实在。

“为何要帮我？”裴青玄忍不住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你是皇子，没必要为了我一个罪臣之后，得罪萧瑾。”

萧煜看着他清澈的凤眸，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或许，是因为你好看？”

裴青玄一怔，随即皱起眉，显然不信他的话。

萧煜收起玩笑的神色，语气认真起来：“当年镇国公府一案，疑点重重，父皇心里其实也清楚，只是碍于没有证据，加上萧瑾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才一直没有重审。我帮你，既是为了还镇国公府一个清白，也是为了扳倒萧瑾。”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不想看到你出事。”

最后一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像一颗石子，在裴青玄的心湖里激起了层层涟漪。

他看着萧煜，忽然觉得，这个看似风流的皇子，其实比谁都可靠。他的强势，他的调戏，都像是保护色，底下藏着的是真诚和担当。

“那两个小吏，有消息了吗？”裴青玄转移了话题，语气却柔和了许多。

“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萧煜道，“等找到他们，或许就能找到萧瑾当年动手的证据。”

裴青玄点了点头，将名单小心翼翼地收好。他能感觉到，复仇的路，似乎不再是他一个人孤军奋战了。

萧煜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柔和下来，心里一喜，又开始不正经起来：“为了奖励我给你带来这么重要的消息，青玄，你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裴青玄挑眉：“殿下想要什么？”

萧煜凑近，眼底闪着狡黠的光：“不如，你给我画一幅画？就画你自己。”

裴青玄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在调戏自己，冷声道：“没空。”

“那陪我下盘棋？”萧煜不气馁。

“不会。”

“那……”萧煜故作沉思，“陪我喝杯茶总可以吧？”

裴青玄看着他锲而不舍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子，为了跟他亲近，竟然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他沉默了片刻，轻轻“嗯”了一声。

萧煜眼睛一亮，立刻让人去备茶。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裴青玄看着萧煜专注煮茶的侧脸，心里那层厚厚的冰，似乎又融化了一些。

【系统提示：任务目标萧煜，当前好感度75（+5），征服欲15（-5）。任务进度：50%。】

机械音响起时，裴青玄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意任务进度，只是看着萧煜递过来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茶是好茶，带着清甜的回甘，像此刻他的心情，有了一丝难得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