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双重人格的总裁

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裴青玄刚送走最后一位病人，指尖还没触到温热的水杯，系统提示音就在耳边炸响。

【触发随机“惊喜”任务：三小时内，让沈聿说出“我害怕失去你”。

任务奖励：副人格压制时长+48小时，任务进度+8%。

失败惩罚：任务目标副人格出现概率增加50%。】

裴青玄握着笔的手猛地一顿，对这个任务感到有些头疼。

手机在白大褂口袋里震动起来，是沈聿的消息：【在楼下停车场，刚处理完事情。】末尾还缀着个不太熟练的句号，像怕他等得着急。

裴青玄深吸一口气，指尖在屏幕上敲出回复：【等我。】

走进停车场时，沈聿正靠在车边抽烟，那只骨节分明的指尖中火光在阴影里明明灭灭。

看见他过来，那点猩红骤然掐灭在烟盒里，他眉宇间的冷硬瞬间融成一汪春水，连声音都放轻了：“等很久了？”

“没有。”裴青玄拉开车门时，沈聿的手已经先一步挡在门框上，替他避开磕碰。

眼角余光扫过沈聿手腕上的表——距离任务截止还有两小时四十五分，而他袖口露出的那截手腕，还留着上次被玻璃碎片划破的浅疤。

车子停在一家僻静的私房菜馆，包厢里的暖气裹着淡淡的松木香。

沈聿替他拉开椅子时，指尖故意在他手背上多停留了半秒，像有微弱的电流顺着血管窜到心口。

裴青玄状似无意地往他那边倾了倾身，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纵容：“上午林砚来找我了，他说想请你吃饭，就当是赔罪了。”

沈聿夹菜的动作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讥诮，却在看见裴青玄微挑的眉梢时，把到了嘴边的刻薄咽了回去，只闷闷道：“不必。”

“他其实没别的意思。”裴青玄舀了勺汤递到他碗里，指尖擦过瓷碗边缘，“你那天对他太凶了，吓到小护士了。”

沈聿放下筷子，目光沉沉地锁住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裴青玄用过的汤匙：“青玄，你在替他说话？”尾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裴青玄抬眼迎上他的视线，故意停顿了几秒，才慢悠悠开口：“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因为我闹得这么僵。”

沈聿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指节捏着玻璃杯泛出青白，杯壁上凝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在你眼里，我和他是能坐下来吃饭的关系？”

包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裴青玄看着他眼底翻涌的占有欲，知道鱼儿快要上钩了，却故意别过脸，拿起手机假装看时间：“或许我不该说这些。”

“你想说什么？”沈聿忽然倾身靠近，气息裹着淡淡的烟草味漫过来，几乎要将人拢在怀里，“想说我太偏执？太可怕？还是说，你其实……”他的话没说完，被裴青玄猛地站起身的动作打断，椅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我去下洗手间。”裴青玄避开他的目光，转身时故意让肩膀撞在沈聿肩头，带着点说不清的嗔怪。

他在走廊里站了片刻，听见包厢门被推开的声音，沈聿的脚步声从身后追来，带着一丝罕见的慌乱：“青玄，我不是……”

裴青玄白皙的手腕被猛的拉住，他力气很大，带着不容挣脱的力度。

裴青玄转过身，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忽然踮脚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颈侧：“沈聿，你这样会把我推远的。”

沈聿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这句话刺中了软肋，眼底却浮着一层细碎的红，像被揉碎的晚霞：“你要去哪？”

“我没说要走。”裴青玄看着他眼底的恐慌，心脏忽然抽痛了一下，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但你总这样，我会累的。”

沈聿的手猛地松开，像是怕弄疼他，又像是不知所措，他后退半步，背抵着冰冷的墙壁，喉结滚动了许久，才用一种近乎破碎的声音说：“我害怕。”

裴青玄屏住呼吸，指尖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我害怕失去你。”沈聿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钻进耳朵里，带着压抑了太久的恐惧，“从第一次在医院看见你，我就怕……怕你像其他人一样，觉得我是个怪物，然后躲开。”

他说着，忽然伸手将人拽进怀里，下巴抵在裴青玄发顶，声音发颤“我改，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惊喜”任务完成。副人格压制时长+48h，任务进度48%。】

系统音响起的瞬间，裴青玄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抬手环住沈聿的腰，将脸埋进他颈窝，那里有淡淡的烟草味，却意外让人安心：“没有想离开你。”

沈聿猛地收紧手臂，像要把人揉进骨血里，眼底的脆弱还没来得及收起，他抓住裴青玄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那里的心跳快得像要撞出来：“我记住了，不许反悔。”

“嗯，永远不会反悔。”裴青玄抬头看他，忽然踮脚吻上他的薄唇，一触即离，他笑着说，“不过下次再对林砚动粗，我就……”

“不会了。”沈聿立刻打断他，手忙脚乱地去碰他的嘴唇，像怕他说出什么吓人的话，“我保证，下次他再来烦你，我就……我就把他办公室的咖啡机砸了。”

看着他一本正经耍无赖的样子，裴青玄轻笑出声。

“幼稚。”

……

回到包厢时，松木香混着暖气扑面而来，沈聿替裴青玄拉开椅子的手还带着点微颤。刚坐下，裴青玄就被他拽着胳膊拉近了些，膝盖抵着膝盖，隔着两层布料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刚才说的话，不算数。”沈聿忽然开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裴青玄毛衣袖口的纹路，“砸咖啡机太幼稚了，我换个方式。”

裴青玄挑眉：“哦？换什么？”

沈聿俯身过来，温热的气息扫过他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像怕被旁人听去的秘密：“我把他送你的那盆仙人掌扔了。”他顿了顿，见裴青玄没生气，又得寸进尺地补充，“上周就扔了，那玩意儿扎手，不适合放在你办公室。”

裴青玄想起窗台上那盆早就消失的仙人掌，原来被这人悄无声息处理了。他故意板起脸，伸手去拧沈聿的胳膊：“沈先生，随意处置别人东西是犯法的。”

指尖刚触到对方肌肉紧实的胳膊，就被反手握住。沈聿的拇指在他手背上轻轻碾过，带着点讨好的意味：“那我赔你。”他抬眼看向裴青玄，眼底的红意还没褪尽，却多了些狡黠，“赔你个不会扎手的，比如……我？”

这话直白得像没经过大脑，说完连沈聿自己都愣了愣，耳根飞快地泛起红。

裴青玄忍不住笑出声，抽回手去捏他发烫的耳垂：“沈先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情话了？”

“跟你学的。”沈聿捉住他作乱的手，按在唇边轻轻吻了吻，指腹、掌心、手腕，一路往下，最后停在他手腕内侧那片细腻的皮肤，像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你说过，喜欢直接点的。”

裴青玄的心跳漏了一拍。上次沈聿因为副人格发作闹脾气，他随口说“有话直接说，别憋着”，没想到这人记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