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二十四
平时滴星也会来蹭饭,但是一般和他哥有关的事情除非自己问,不然滴星很少会主动提起。
今天他为了过来找自己说话,把他哥都用上了,肯定不是单纯来蹭饭的事。
吃完饭,辰溪几个人猜拳抽了个人去洗碗。
剩下几个人围着无渊坐一圈聊天。
天南海北的,扯的都是日常琐事。
等几个人坐齐,无渊说:“所以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专门来找我?”
明翼和其他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说:“渊哥也是你们族长的亲戚吧?”
听到这里,无渊顿了一下,说:“是,怎么了?”
“是无言兄弟俩让我们来找你的。”
听到这里,无渊说:“我无心于参与族长的争夺。”
明翼听到这里,说:“那渊哥你就不怨那人吗?”
无渊没有再说话。
辰溪抬头,正好和滴星对上视线。滴星看着他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辰溪转过头,想了想说:“诶,那什么,咱们刚刚搬过来的草药还没堆好。”他伸手拉了一把明翼和垣曲,“走走走,看看去,给它弄完。”
连拉带拽的把那两个人带走,无渊见了,也起身准备过去。被滴星一把拉住。
“渊哥,再聊会儿啊。”
被滴星拉着,无渊又坐了回来。
“你还想说什么?”无渊问。
“渊哥,你要是真的不想插手这件事情,那你为什么不去人界找我哥?”
“之前打了那么一架,就算我去找他,他也得愿意见我。”说起这事,无渊笑了起来,语气里带了些许无奈。
见无渊这样,滴星也知道这件事情需要他自己想明白。不然他们再怎么劝也没办法。
“渊哥,只有你自己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年你不去人界找我哥,为什么种了那么多不同作用的草药,为什么会为无言提供各种稀有的草药。”滴星把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血亲被杀害的恨意真的那么好消散吗?只。我们今天晚上还要赶回去找无言,渊哥你到底在这里等什么只有你自己清楚。”
说完,滴星去了院子里。
辰溪带着另外两个人去了外面坐着,虽说是忘情族这边这一阵子也入了秋,可是太阳真晒起来还是有点温度的。
三个人 几个人蹲在屋檐子底下躲太阳。
“让他俩单独聊聊吧。”辰溪说,“咱跟无渊哥也不熟,插不上什么话。”
“你觉得他会跟咱们走吗?”
“不一定,但是我知道其实咱们没什么能劝的。”
毕竟如果当事人都选择了忘却这件痛苦的回忆,他们也不能逼着别人去报仇。
“不过无言为什么一定要把无哥喊去呢?”垣曲问。
“不清楚,”辰溪往后一仰,把手撑在地上说,“不过毕竟那也是他的仇人。”
“滴星一个人劝的动?”
“那我寻思着你去了也没用啊。”
滴星刚走到院子,就见三个人蹲在阴凉里聊天。
明翼看见他过来后,朝他挥了挥手。等滴星走近了,他问道:“怎么样?”
“我还是有一定信心的,”滴星说,“哥哥你觉得呢?”
“我……”突然被点名的辰溪愣了一下,说:“我当然相信你啊。”
得到了辰溪肯定的回答,滴星勾着嘴角坐在了辰溪身边。
“我和他说咱们今天晚上就离开。”滴星说。
“今天晚上就离开?”明翼说,“你还给他搞个时间限制啊。”
“时间越久想的东西就越多,不如短一点,用第一感觉做出判断。”
“行吧,”垣曲坐在台阶上眯起眼睛看着太阳,“好久没这么悠闲了。”
“确实,”辰溪说,“一点没有参与他们内乱的紧张感。”
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坐在那里说话,辰溪正在讲他之前去做任务时候的事情,突然感觉到肩膀一沉。转头就看见了滴星头顶的发旋和高挺的鼻梁。
垣曲听辰溪说着说着没了声音,一转头就看见滴星枕着辰溪的肩膀睡着了。
“啧。”垣曲立刻把头转了回去。眼不见为净。
滴星睡着没一会儿,无渊走了出来。
“走吧。我跟你们一起去。”无渊说。
他本没有姓名,刚刚化灵时因为灵力不稳定差点直接消散。多亏被无玟和昔晚请发现,这才得救。
刚刚有意识的孩子坐在地上拉着不让昔晚请走。
刚化灵出来的孩子粉雕玉琢,昔晚清因为受过伤而无法生育。于是二者便将其当做自己的孩子扶养。
后来上一任族长一直在催促着无玟生一个孩子。
无玟受不了唠叨,便翻遍古籍找到了一种方法——将自己的大半灵力注入到特制的药水中,喝下药水的人就会继承那份灵力。因为体内运转的同源灵力够多,平时来看二者便和血亲无差别。
他与昔晚清商量过后,便去寻找无皖,请他配药。
无皖本不同意,无玟是兄弟里面最刻苦练功的那一个,因此也是灵力最为充沛的那一个。要不是后来沉迷于种药,他现在应该更上一层楼。
尽管如此,他依旧是三兄弟里面灵力最好的人。
这种药无皖知道,一但真的用了,以后他剩下的灵力遇到稍微困难点的事情,自保都难。
“没事的,”无玟对无皖说,“阿清会保护我的,而且我就是一个种药的,能有什么危险?”
见无皖依旧不说话,无玟道:“我知道你最近在寻以为奇药,我中的有。”
无皖看了他一眼,想了又想,还是拒绝了。
但是后来,无皖受不住无玟三天两头的跑过来和他软磨硬泡,以及那奇药的诱惑。最终还是给他配了出来。
无玟拿到药,回了家,问他们养着的那个孩子愿不愿意喝了这个药成为他们的儿子。那么多年过去,这个孩子也长大了,天天跟在无玟和昔晚清屁股后面学习种药。
那个孩子听完,立刻点点头,无玟和昔晚清对他来说就是他的父母。
那药制的和古籍所述一模一样。
那孩子喝完之后,第二天,他的额间便出现了一枚忘情族的标志。
无玟带着昔晚清和那个孩子在外游历数年,准备在感觉时间和孩子看起来的年岁相符后,再带着他们回去。
谁知道就在他们回去的路上,无玟接到消息,说老族长宣布准备选下一任族长了。
于是无玟让昔晚清慢慢回去,他一个人轻车快马的先赶了回去。
昔晚请知道无玟无心族长之位,一路上带着那孩子走走停停,买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想带回去和无玟看。
谁知道刚刚到达忘情族地界,接到的第一个消息便是无玟身亡。
昔晚清接到消息后,带着那孩子四处躲藏。
终于安定下来,却因为日积月累的病症,以及对无玟的相思而成的心结夺去了性命。
临走前,昔晚请牵着已经一副亲年模样的那孩子的手说:“阿源,一直没给你取一个像样的名字,本来想着等你再大点,我们再说名字的事情。没想到,一拖就拖到了现在。你身上流淌着你那个傻子的灵力,那自然要跟他姓。”昔晚清的笑意一如那日她第一次抱起自己那样:“你就叫无渊吧。像你父亲那样,饱读诗书,学识渊博。记住,不要对这个世界有怨恨,这是我们上一辈儿的事情,你要好好的去生活,去爱现在你周围可爱的一切。”
说完,昔晚清闭上了眼睛。
无渊将她安葬后,便离开了藏身之地。
当时刚刚到达忘情族地界便逃走了,忘情族族长以及所有亲属,根本没有认识他的人。
无渊在之前父母在深山里偷偷盖的小屋中安了家。开始一心一意的种自己的草药,然后拿它们卖钱,自给自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