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观察

张奕然一怔，整个人僵在原地。陈奕恒的手还搭在他后颈上，温热的呼吸贴着耳畔，像电流般窜过全身。他想开口否认，却发现嗓子干得发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陈奕恒：“别紧张，”

陈奕恒低笑一声，语气却难得认真，

陈奕恒：“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张奕然垂下眼帘，不敢对上他的视线，厨房灯光柔和，照在他微微发颤的睫毛上，他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陈奕恒却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松开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陈奕恒：“算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他转身就要走，张奕然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张奕然抓住陈奕恒手腕的力道有些发颤，嘴唇抿成一条线，喉咙里像是哽着什么话。

张奕然：“你别走……”

他声音几乎低不可闻，眼神慌乱地游移了一下，最终定在对方脸上，

张奕然：“我……我也是不想让你担心。”

陈奕恒一愣，随即轻轻反握住他的手，语气变得柔和：

陈奕恒：“作为朋友，我希望你让我知道。”

张奕然咬了咬嘴唇，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声音更轻：

张奕然：“没办法了……”

陈奕恒：“嗯？”

陈奕恒眉头微皱，

陈奕恒：“你说什么？”

张奕然没再说话，只是缓缓松开手，低头扯起自己的衣服下摆，露出胸口缠着绷带的一角。

陈奕恒的眼神变了，从疑惑到震惊，再到一丝说不清的情绪。

他没有松开手，反而又握紧了些：

陈奕恒：“所以……你真是女生了？”

张奕然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眶不自觉地泛红，声音带着颤抖：

张奕然：“什么意思，你已经知道了？”

陈奕恒：“那天路过客厅，门缝里飘出声音，我就多听了两句。”

陈奕恒垂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张奕然的手背。

张奕然张了张嘴，眼里表露出了惊愕，脑袋变得一片空白：

张奕然：“所以你全听见了？”

陈奕恒：“没听全，”

陈奕恒叹了口气，伸手扶住他摇晃的肩膀，声音发闷，

陈奕恒：“就听见你们在说……那个事。”

张奕然：“那你现在，是在试探我吗？”

张奕然攥紧衣角，指甲掐进掌心。

陈奕恒抬头看他，眼底映着顶灯暖光：

陈奕恒：“想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空气突然黏稠，张奕然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陈奕恒一把将他扯进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张奕然愣了一下，随即回抱住，下巴抵在陈奕恒的肩膀：

张奕然：“对不起。”

陈奕恒闷声说：

陈奕恒：“不要道歉，没有必要……”

张奕然：“我怕……”

陈奕恒：“怕什么？”

陈奕恒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张奕然：“怕我会离开这里。”

张奕然声音发颤。

陈奕恒收紧手臂：

陈奕恒：“不会的，我们缺一不可。”

张奕然：“嗯，我们缺一不可。”

陈奕恒：“这件事情我也会帮忙一起瞒着的。”

张奕然：“我知道，你最好了。”

陈奕恒捏了捏他的脸，

陈奕恒：“不过你要答应我，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

对方点点头，又往陈奕恒怀里蹭了蹭：

张奕然：“好嘛好嘛。”

拐角的暗处。

一个修长的人影看着厨房里亲密相拥的两人，眼神闪烁了一下，转身悄然离开。

张奕然和陈奕恒还沉浸在彼此的情绪中，并没有察觉到门外的动静。

厨房的灯光依旧柔和，照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空气中弥漫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气氛。

陈奕恒轻轻松开手，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笑意：

陈奕恒：“走吧，回客厅。”

张奕然点点头，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客厅里，王橹杰依旧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等待什么。

陈奕恒径直走到他面前，眼神意味深长：

陈奕恒：“我们谈谈。”

对方挑眉看了他一眼，随即点头。

张奕然站在一旁，不知道他们要谈什么，只能默默退到一边。

两人的对话压得很低，张奕然听不清内容，但他能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