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紧身衣下的秘密（上）

早上六点半，练习生宿舍走廊还笼罩在一片模糊的晨光里。

张奕然摸着黑爬下床，套上衣服的动作都带着心虚的僵硬。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透出微光，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应该是哪个早起的兄弟在洗漱。

张奕然："该死。"

他咬着牙把束胸带往身上勒，后背的搭扣已经滑到最里面那一格，金属扣摩擦着皮肤，火辣辣地疼。

昨天那卷绷带根本不够用，他把宿舍医药箱翻了个底朝天，又找到两卷弹性绷带。

卫生间的水声停了。

张奕然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绷带掉进垃圾桶。

外面传来开门声，聂玮辰的哼歌声由远及近。

聂玮辰："老大今天起这么早？"

聂玮辰推开门，嘴里还叼着牙刷，泡沫沾在下巴上，

聂玮辰："难得啊，平时都得我喊你......"

张奕然猛地转过身，后背死死抵住储物柜，卫衣拉链一直拉到下巴。

张奕然："啊...昨天睡得早。"

声音卡在嗓子眼里，跟吞了砂纸似的：

张奕然："你先洗漱吧，我马上好。"

聂玮辰狐疑地眯起眼睛，视线扫过张奕然紧抓衣角的手：

聂玮辰："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白？"

他往前凑了半步。

张奕然："没事没事。"

张奕然往旁边躲了躲，后腰撞在洗手台上，发出闷响，他疼得吸气。

聂玮辰："真没事？"

聂玮辰皱着眉，

聂玮辰："你这两天怪怪的，训练故意躲着我们，昨天王哥还说你......"

张奕然："我真没事！"

张奕然提高了音量，声音尖得自己都吓一跳。他赶紧低下头假装系鞋带，领口随着动作往下滑，露出缠在锁骨处的绷带边缘。

聂玮辰的目光定住了。走廊的光线透过气窗斜切进来，在绷带上投下细窄的阴影。

聂玮辰："张奕然，你脖子上缠着什么？"

他伸手就要碰。

张奕然跟触电似的跳开，后腰重重磕在门框上。

张奕然："别动！"

他吼出声，随即又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声音软下来，

张奕然："就是...前两天练习的时候扭到了，贴了点肌效贴。"

聂玮辰挑着眉看他，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不信"。

卫生间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镜子上的水雾慢慢散去，映出两个对峙的人影。张奕然能看到自己煞白的脸，还有聂玮辰眼里一闪而过的受伤。

聂玮辰："行吧。"

聂玮辰收回手插进裤袋，转身往外走，

聂玮辰："九点形体课，别迟到。"

门"咔嗒"一声关上。张奕然顺着门板滑坐到地上，额头上全是冷汗。他扯着领口往下看，绷带在锁骨处勒出红印，像道丑陋的疤。

九点十五分，形体教室的木地板被阳光照得发亮。张奕然缩在队伍最后一排，宽大的训练外套拉链拉得笔直。杨博文注意到他今天格外不对劲，压腿的时候膝盖离地足有半尺高。

杨博文："你腿断了？"

杨博文压低声音问，小腿压在栏杆上，身体弯成漂亮的弧度。他是队内柔韧性最好的，下腰能轻松抓到脚踝。

张奕然咬着牙往下压，感觉胸前的绷带快要绷断了。张奕然："昨天练猛了。"

他含糊地说，眼睛盯着地板上的木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