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鱼6.面见司马焦

她们进了中央的高塔，廖停雁一瞧还要爬楼梯，当即想往地上一坐，生无可恋地看着塔顶出神。

这里不能随意动用灵力，惊奇的是，这个法则对袁现来说似乎是无效的。

这具身体不能动用灵力，但他的神魂可以。

于是他施了一个小法诀给了廖停雁，廖停雁瞬间感觉身上的疲惫消散了不少，整个人都轻松了，脚也轻飘飘的。

廖停雁：“袁兄，你好厉害呀！我一点也不累了耶！”

袁现垂下眸，微微笑了笑。

袁现：“一个小法术而已，你想学以后我可以教你。”

廖停雁：“袁兄，你人真好，谢谢！”

她举起手比了个双赞。

袁现猜那应该是夸他的意思。

跟廖停雁相处太久，他已经习惯了她时不时蹦出来的奇怪举动和奇怪话语。

她们跟着大部队进了中心塔最顶层，进去不是什么华贵精美的房间，而是一个类似于山洞一样。

墙壁也都是岩石砌成的。蜡烛灯台点了一盏又一盏，在昏暗的屋子里泛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地上的白雾如流淌的银河，不断扫过众人的裙摆。

但当众女透过雾看向地面，满地的血痕，看上去还是新鲜的，着实吓得她们背后一寒，彼此窃窃私语起来。

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一个身影正在缓缓走来。

她们只注意到地上的血，连坐在正前方的师祖什么时候到来的都不知道。

等她们注意到时，那条巨大的黑蛇便以师祖为中心，身躯在他周围绕了一圈，还冲众女嘶吼，无形的声浪冲击将白雾冲散开，逼得她们步步后退。

师祖闪身从椅子上来到平台前方。

司马焦：“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

那道声音里听不出愤怒，就好像他在讲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实。

“参见师祖！”木霓笙带头跪了下来。

身后人紧跟，乌泱泱跪了一大片。

袁现跟廖停雁跪在比较靠后的位置，但袁现的神识一直在往前探。

他看见了一只白得有些可怕的脚，隐于黑色花纹的宽大衣摆内。

司马焦赤足踩在深黑色地面上，皮肤下隐约透露出青紫色的血管，随着走动又露出另外一只，那只脚踝上系了一根红线，红线上则穿了一枚发着淡橙色光芒的佛珠。

他缓步走下台阶，踩过鲜血。

他拖过长长的衣摆，像蛇一样，扫视了人群一圈，最后定格在袁现的身上。

他勾了下唇。

找到你了，小老鼠。

敢把神识往他身上探的人，袁现是有史以来第一个。

不过他也没急着要摧毁这道神识，日子这么无聊，总要给自己找点乐趣。

司马焦：“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菀灵，仰慕师祖风采，愿侍奉师祖。”

但下一秒，她就腾出手来要刺杀司马焦，司马焦随手挥了一下，她脖子里醇厚的血便飞溅而出，后一秒显露原形。

周围有人惊呼：“她不是菀灵师妹，她是谁？”

廖停雁早就一头往袁现身上撞去，死死低着头，那血腥味从前面飘来，让她想吐。

袁现又变出一个香囊给她，廖停雁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头伏地，但鼻子一直埋在香囊里面。

袁兄！谢你救我狗命！

司马焦冷冷地抬眸望廖停雁那边看了一眼，随后温吞吞地走了过来。

啊！祖宗，不要过来啊！

廖停雁的身体轻微抖了一下，余光瞥到那沾满血的脚最后停在了袁现的面前。

不好！袁兄，你性命危矣啊！

袁现倒没感觉到很恐怖，在他潜意识里，血和尸体貌似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不值得为此烦心。

司马焦：“你，抬起头来。”

司马焦低沉的嗓音幽幽传来，袁现听话地抬了头。

“轰。”

袁现听到了耳边好似炸开的声音，脊骨处好像有什么烧上来了，燥热感一路向上冲上了天灵盖，眼前阵阵发晕。

司马焦也有些不太对，额头的灵火闪现，灼烧感源源不断地袭来。

这个人做了什么？司马焦此刻又惊又恼，眉眼一片冰凉。

司马焦：“都滚出去！滚！”

一声令下，姑娘们便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爬起，惊叫着三三两两地跑了出去。

廖停雁：“袁兄，你快起来啊！”

廖停雁搂着袁现的胳膊，想将他拽起来。

袁现从刚才就一直紧皱眉头，双眼紧闭，呼吸明显粗重了许多。

廖停雁：“袁兄！你怎么了？为什么看上去这么痛苦？”

尽管廖停雁很惧怕司马焦，但还是勇敢地留下来陪着袁现。

她不能丢下多次救她于危难之际的袁兄不管！

袁现：“我没事。”

半盏茶的功夫，袁现从混沌的意识里挣脱出来，手脚有些疲软，廖停雁费了好大劲才将他扶起来。

司马焦背对着他们，看不见神情。

袁现内心清楚，倘若没有他的默许，自己是不可能在这儿待这么久的。

袁现：“多谢师祖。”

廖停雁愣了一瞬也跟着喊：

廖停雁：“谢谢师祖。”

司马焦：“滚！”

司马焦强摁住想要杀人的冲动与烦躁，饱含怒火地吼了一声。

廖停雁立马跟车子熄了火似的紧抿住了嘴，扶着袁现火速跑了。

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