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鱼4.记忆复苏

据袁澈所说，这司马家族原本是庚辰仙府的掌权者，自开山以来十几万年，皆是如此。

司马家族体质特殊，他们的血液能供奉奉山灵火，自身更是世间灵药。

五百年前，师祖的父亲司马莳发疯火烧白鹿崖，毁去了整个司马一族。偌大的家族仅剩如今的师祖司马焦一人，而且他偏偏还是极为罕见的返祖血脉，并融合了灵火。

又因为灵火是整个庚辰仙府灵气的源泉，世上能供奉灵火的就只有司马焦。

所以为了留住这珍贵的血脉，他们对司马焦施下封印和禁咒，令他无法自戕，将他封在了三圣山。

司马焦被封印一事的具体内幕只有八大宫主和下一代宫主知道，对外弟子只宣称是师祖在闭关。

这个故事从头到尾听下来，每一处都透着悲凉。

有人的地方就永远逃不开人性之恶。

这样一个大的宗门，修炼却只修了身没能修心，为了一己私欲可以权然不顾大局。

怪不得，见到那几位宫主和掌门的第一眼，便叫他厌恶至极。

袁现的潜意识告诉他，这司马焦的故事里一定还藏着更深的东西，但是袁澈他只挑了能摆在明面上的同他讲了。

辞别老父亲后，他没有回小屋，而是随便找了块可以仰望星空的地方，盘腿坐下来。

他试图让自己静心，忘却司马焦的故事。

他来修真界两个多月，像今天这般牵动他情绪的事情从未有过。

那千丝万缕的思绪编织成一张大网硬生生地将他套在了其中。

「陛下！朱雀临东宫，非祥瑞，乃大凶之兆啊！」

谁？谁在说话？

那个说话的人穿着星袍站在大殿内模样的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父皇！父皇！」

「儿臣害怕！」

他向前伸出手，却只得到了一张贴在额头的冰冷符纸。

一个男人冷笑着道出实情：「怕？你生来便是灾星，这天下因你而惧！记住，不是陛下弃了你，是这天下容不得你这等孽障！」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童音在颅内循环播放，像一把钝刀反复搅动着记忆。

锁链穿锁骨而过，死死钉在了孩童身后的墙壁上，周围阴冷的寒气每时每刻都在侵蚀他的五脏六腑……

「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既然一出生便决定了命运，他又为何要降生于世……

袁现垂放在膝盖上的双手骤然收紧，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

几滴冷汗自鬓角悄然滑落，沿着他光洁如瓷的脸颊蜿蜒而下，最终在玄色衣袍上砸出一朵转瞬即逝的暗色水痕。

胸腔里除了乱跳不止的心脏还有无法抑制的愤怒。

这种愤怒从神魂深处犹如一团熊熊烈火，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像是要把这具身体点燃了，痛到最后，居然连呼吸都几乎要停滞了。

“噗——”

一口血喷出洒落地面，地上生长出的仙草只瞬间便被烧成了灰烬。

袁现迷茫地睁开双眼，过了一会儿，他喘匀了气，单薄的肩头落满了颓废之意。

他忽然觉得，自己失去记忆不一定是件坏事。

因为现在，哪怕自己只是获得了这片刻的记忆，便能使他肝胆俱裂，神思大伤。

“司马焦……”

他低声喃语。

那短短一段记忆里，足够他猜出自己的身份。

东宫太子，因朱雀降临东宫而被定为大罪！但据他了解，在这个世界，朱雀是圣兽代表祥瑞。

而在那个世界，朱雀被定为不详，也不知道差距为何如此之大。

与此同时，他的父皇因天下众口而弃了他，那个给他头上贴符纸的或许是处理像他类人的，类似于八大宫这样的角色。

他没有从那张符纸感受到杀气，那些锁链估计是用来锁住他，并不是用来杀他的。

他的处境恐怕就与那司马焦一样，被他们给封印了。

“咳咳咳。”

袁现又啐出一口血沫，神思本就重伤，又这样劳心费神地去梳理线索。

他的头现在就如同被万千根针同时扎下来一般，疼到冷汗直流。

略学学一学：下一章，司马焦铁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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